刘禅一路问下来结果都差不多,眼看到吃吃午饭的时间,糜威问是不是回宫吃,或者去自己也行。
刘禅想了想咂嘴道:“那就去你家吧,反正我也没去过,刚好去看看!”
付佥到没觉着什么,糜威可是一阵郁闷,糜威极不自然地做了,一个成熟男人,不该有的动作,挠了挠头,然后说道:“那走吧!”
糜威有这样的表现原因很简单,自从刘禅来了成都,没当皇帝之前,其实经常去自己家,不然也不可能跟自己关系这么亲密,更不可能让自己做禁军统领,保护他的安全的。
禁军统领,就好比警卫部队长官,如果不是绝对信任的人,根本不可能担任这个职位。现在刘禅这么说,让糜威很是吃惊。
所以刘禅在前面走,糜威在后面慢慢跟着,在想这个奇怪的事情。老太监李杰,故意走的慢了一点,然后对糜威说道:“糜大人,是不是觉得陛下有点奇怪!”
糜威立刻很警觉地看了一眼李杰,那眼神中充满了杀意。李杰吓了一跳,赶紧解释道:“糜大人我没有别的意思,我跟你实话说了吧,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要不是你,我真的不敢说,这件事在我心中埋了大半年了,我再不说,怕是要憋死了!”
糜威看到李杰这个样子,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就小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要不说清楚,我定然饶不过你,丞相马上就要班师回朝了,就算我饶了你,丞相也不会放过你的!”
李杰好像很怕诸葛亮,听到糜威说丞相两个字,能吓死了。说实在的,蜀汉上上下下,不怕诸葛亮的还真少。
李杰就把刘禅玩耍的时候,把脑袋撞了,然后昏迷不醒,再次醒来就把以前的很多事情忘了的事说了一遍。
糜威一阵吃惊,一把抓住李杰:“此话当真?”
李杰本来就害怕,被糜威猛的一抓,好像被鬼逮着了似的,惊得差点晕过去,几经平复才说道:“绝对是真的!”
糜威也想不明白,但是陛下失忆的事情,绝对不能随便乱说,所以就叮嘱道:“我知道这事情,让你保守很难受,可是为了陛下,为了大汉的天下,我们只能替陛下保守这个秘密,你不能再和别人说了,就算丞相也不能说!”
李杰很是认真地点点头,见李杰点头了,糜威赶紧追上刘禅,然后给刘禅带路,一路来到糜府,因为糜府是糜竺留下来的,糜府是刘备亲自赏赐的,除了简雍和孙乾之外,糜竺是最早跟刘备的文臣了。
而刘备当上皇帝的时候,孙乾和简雍早就死了。所以糜竺就成了最老的老人之一了,而且还有伊籍也是的,伊籍当年刘备在新野的时候,帮过刘备好几次,所以如今在朝廷里,伊籍资格最老,待遇也最高。
所以糜府十分气派,刘禅到了之后,糜家的人好像都认识,也没有那么多大礼,全是屈身行礼。
刘禅点点头,距离吃饭的时间,还有一会,就打算四处转悠转悠,来到后花园,突然看到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在练习射箭。虽然已经到了深秋,但是这小孩却浑身是汗水。
汗水打湿了头发,顺着脸颊往下流,但是这小孩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刘禅看了看,觉着这孩子有点勉强,原因很简单,他只有十来岁,用的却是成人的弓箭,能达到这种效果已经不错了。
刘禅走过去,拿起弓箭,太守一箭正中靶心。小孩大惊,回头一看,发现是刘禅,赶紧躬身失礼:“外甥参见皇舅父!”
刘禅一愣,怎么成了自己的外甥,后来一想也是,糜氏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是为了救自己的性命,也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所以叫舅父也没有问题,刘禅见孩子长得挺好看,也挺喜欢,就问道:“为什么,用成人的弓箭来练习?”
“回皇舅父的话……”小孩施礼刚要说,被刘禅打断:“不用加皇,就叫舅父!加个皇不好听,还拗口!”
小孩点点头道:“回舅父的话,祖父和父亲,从小就教导我,我们糜家不能忘记两件事,一件是先帝对我们家的恩情,一件事自强不息!”
刘禅听了小孩的话,一阵感概,长叹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时候付佥在后面说道:“这小娃娃,很不错!”
而糜威刚好也赶过来,好像是听到了自己儿子的话:“照儿,不许胡说!”
这个孩子就糜竺的孙子,糜威的儿子糜照。刘禅摆摆手道:“表兄,没事,照儿虽然小,但是说的不错!”
“陛下!”糜威还想说什么,又被刘禅打断了:“什么陛下不陛下的,说实在的,你还是我的表兄。好了,照儿我很喜欢,我决定让人创办一个国子监,让官宦人家的孩子进去学习,学习天文、地理、算术、琴棋书画、骑、射!将来璿儿到了上学的年龄,也让他进去。我们大汉,想要中兴,想要铲除扫平曹贼,不仅仅要靠我们,还要靠这些后辈们,我们真需要像照儿这样的孩子!老李,把这事记下来,回去就找人商量,创办!”
“是!”李杰赶紧记了下来。中午饭吃的很是丰盛,但是和皇宫里的感觉又不太一样,偏家常一些,而且刘禅吃起来也毫无顾忌,不像在宫里,吃个饭,发出点声音,史官都要记录,皇帝吃相不雅!
吃过饭稍微休息了一会,刘禅继续带着人上街,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结果几乎把所有的街上的店面都转遍了,也没找到。
刘禅有点恼怒,李杰见刘禅不太高兴,就想让刘禅回宫。刘禅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有什么,继续,这天还早着呢!”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刘禅在一家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有盐出售的字样,然后就上前去问。
对方一看刘禅是张生脸,立刻警觉起来,表示没有盐。刘禅微笑着:“小哥,不要担心,我是汉中来的商人,不是本地人,想要购买一批盐去汉中,可是一直找不到价格便宜的!”
说着刘禅,朝李杰示意了一下,李杰立马拿出十几个铜钱给了买盐的伙计。拿了钱之后,伙计十分高兴,也放松了警惕就开始说道:“不管你要多少,我们这里都有,价格还比外面的便宜,质量也比外面的好!不瞒你们说,很多人都不知道我们这里有盐!因为朝廷查的严,我们也不敢随便出售太多!”
刘禅一阵疑惑,心想哪里来的盐,还质量好,价格低廉,就继续套话:“不瞒你说,我和汉中太守魏延将军认识,所以你不用担心,你们只管把盐卖给我,钱不是问题!”
刘禅说到这里,李杰又拿出十几个铜钱给了伙计,伙计疯了,这一天的得到的铜钱可要赶得上半月的工钱了!
伙计又说道:“那多谢了,不过这事我做不了主,还得你跟我们东家说!请跟我这边来!”
刘禅等人被伙计带进了院子里,穿过层层院子,最后来到一块豁然开朗的地方。看见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正席地而坐,在太阳底下晒太阳。
伙计上前和那个男人耳语了几句,男人只是稍稍挑了一下眉毛,看了一眼刘禅等人。然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点点头。
伙计过来对刘禅,施了一礼:“这位公子,我们东家让你过去!”
刘禅点点头,抬头阔步往前走,糜威他们在后面跟着,就在这个时候伙计突然拦住:“不好意思,我们东家只让这位公子跟着过去!”
糜威等三人脸色立刻变了,让刘禅单独过去,刘禅可是皇帝啊,让他单独过去怎么可能!所以立刻表示反对,伙计没有刚才拿钱时候的谄媚了,而是严肃道:“如果你们都要过去,怕是这笔生意就做不成了!”
刘禅可不想功亏一篑,所以就阻拦他们道:“你们留在这里,没事的!”
刘禅过去了之后,二话没说也坐地上了,然后冲对方拱拱手道:“在下牛栏山,是汉中的商人,来此买盐,听说你这里有很多质量好,价格低廉的盐,不知道……”
刘禅没有继续说下去,而那个中年男人,眼皮都没抬,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刘禅见对方不说话,然后站了起来,什么也不说,拍了拍身上的草根,就走!
对方见刘禅要走,睁开眼惊讶地打量着刘禅,然后幽幽道:“你不像商人!”
刘禅冷哼一声:“什么叫像不像?谁也不是天生的商人料,那还要靠后天磨炼!”
“你这话说的好,但是没办法掩饰你不是商人的事实,首先你的服饰,一看就知道是大富大贵之人才能穿的,而且明显是出自名家之手,怕是只有在成都的贵族中才能买到!其次你面目白皙,不像是常年四处奔波,慈眉善目,没有商人那种精明,或者说斤斤计较!我还用再说其他的么?”中年男人,没有继续说下去。
“就算如此又怎么样?我来买盐,你只管卖就是了,又不是不给你钱!难不成你做买卖的,还要看看对方长得怎么样?才把盐卖给对方?”刘禅也不恼,但是被人看出来了,总得找点借口掩饰一下吧。
“呵呵!汉中的商人,我也不是没见过,但是他们来多半是买蜀锦,或者其他一类东西,买盐少之又少,蜀道难行,盐又重,又不方便保存。而且汉中的盐商,一般都是从曹魏那里买的盐,然后卖到汉中。雍州沃野千里,大路平坦,更利于运输!”中年男人,继续说着刘禅的破绽。
“不卖就不卖,不用这么绝吧!告辞!”刘禅依旧没有生气,打算离开,刘禅离开并不表示他就放弃了。而是刘禅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明朝的锦衣卫,刘禅完全可以回去,让自己的禁军或者白耳精兵里面挑出一些高手,帮自己干这事,刀架到脖子上,不信他不说!
当然了这是最坏的打算,之前只需要耐心打听,注意跟踪,就能发现问题。刘禅完全不用担心其他的,所以毅然决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