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清浓的话,苏元猛点头,“是是是!”
顾韵简直听不下去,一脚踹过去,“是你个大头鬼!”
她叉着腰怒喷,“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什么货色,还想配我家清浓,死癞蛤蟆,给本小姐爬!”
“韵儿!”
顾老夫人只悔恨怎就今日带她出门了,碰上性子软和的昭华郡主,她简直是放肆到家了!
顾韵骂骂咧咧回来,最后还忍不住又踹了一脚。
清浓抬眸,清凌凌的眸子望向穆祁安,“二皇子还真是恶毒啊!”
愣谁也想不到她温温柔柔的居然说出如此惊人的话来。
穆祁安轻嗤一声,“这歹人是沈清瑶的人,与本皇子何干,我也是受害者!”
他说得振振有词,“至于你,高齐,本皇子问你,为何要在郡主府行凶?”
眼看着高齐垂头丧气地失了神,麻木地请罪,“殿下饶命,是奴才一时糊涂,奴才气昭华郡主与承安王早就暗通款曲,污了殿下的眼,出出气,谁知道失了手。”
他一边磕头一边说,“奴才只是贿赂下人把苏元放进来,其他的我什么都没干,殿下救我……”
这骗人的鬼话谁也不信。
偏偏秦怀珠睁着眼睛说瞎话,“昭华,祁安也是被下面的狗东西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就别揪着不放了,今日就当给我个面子,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福安郡主,你有多大面子来命令本郡主做事?”
清浓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二人厚颜无耻留下不走就算了,也要知道个度!”
秦怀珠见她面上功夫都不想做,表情尴尬,别过脸假装看着杨茹。
杨茹愤然上前,伸手就想掌掴清浓,“贱人,你算什么东西?”
青黛伸手捏住她的手腕,疼得杨茹大叫,“贱人喊谁?”
清浓没有动,“谁给你的胆子对本郡主动手?”
杨茹透过身前乱动的手看到她冷若寒霜的眸子,一下子说不出半句话。
“来人,请二位郡主下去休息!”
两人骂骂咧咧被婆子拖下去。
只听杨茹喊,“祁安,救我,我们可是血亲!”
血亲?
隔房的可不算。
清浓微眯着眼看着穆祁安,她心中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穆祁安压根儿没正眼看杨茹,他坐回位子上,冷眼望着清浓,“若非恼羞成怒,你为何塞个女人给本皇子?”
如今事情发展成这样,他只能想到田香香是颜清浓丢过来让他出丑的。
不就是找了个人睡她么?
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临时拉个女人过来给他下套子么?
呵呵,女人的嫉妒心啊,还真是让他小瞧了。
穆祁安思索着,拿不到盘龙玉,今日外祖父的计划便全部泡汤了,难道盘龙玉根本不在王府?
怎么这边闹成这样了,暗查王府的人还没有消息。
他突然有一个奇怪的念想,不过很快便否决了。
堂堂承安王,怎么可能将如此重要的东西放在一个女人身上。
本来穆祁安是亲自守着王府的,只是他突发奇想准备来郡主府看看颜清浓的笑话,谁知半路杀出个田香香,这个贱人坏了他的大事。
否则便能一箭双雕,盘龙玉到手,颜清浓受辱,这才大快人心。
不过也无碍,他不可能让颜清浓好过!
穆祁安盘算着他的人何时会来。
清浓皱眉,简直无语至极,“二皇子以为是本郡主爱而不得心生怨恨,然后下药让你当众行苟且之事?”
她毫不留情地怒骂,“也看看你自己能不能与承安王殿下相提并论!”
该死的普信男!
“本殿下不信!搜府,那种腌臜东西肯定还没处理掉!”
穆祁安说完,阴恻恻地望着四周,最后落在清浓身上。
郡主府必定有颜清浓和皇叔私相授受的证据,说不准两人在他退婚前便有了首尾。
宫中在声讨承安王,有外公鼎力相助,今日皇叔不脱一层皮怕是无法走出皇宫。
他阴恻恻地看着清浓,这还要感谢她将叛军带进上京城。
待宫中成事,他又拿到盘龙玉,军权在握,届时便无人在意他今日的风流韵事。
京中盛赞高风亮节的承安王就会如过街老鼠一般。
人人都知他不仅是个谋权篡位的贼子,还是觊觎侄媳的无耻之辈。
穆祁安越想越快乐,放肆的笑意几乎压不住嘴角。
他眼中的侵略性让清浓极度不适。
呵!
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正好张正阳挎着药箱进来。
清浓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张太医,烦请你看看这二位中的什么毒。”
穆祁安身体微微僵直,急促地闪开,“本殿下不信你的人!今日必须搜府!”
还需拖延些时间,他不耐烦地望向门边,怎么也不见搜王府的人回来。
见穆祁安恼羞成怒,清浓指尖漫不经心地轻扣着桌面,“张太医,咱们这位二殿下金尊玉贵的,你这太医院前院判还入不得他眼。”
她这么说其他人都黑了脸,要知道张正阳医术高明,正因如此当年陛下才派他随长公主远嫁。
穆祁安一甩衣袖,“简直一派胡言!”
清浓扬眉轻笑,眼中尽是讥讽,“是吗?殿下当真要找的是药,而不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穆祁安瞳孔威震,有片刻慌乱。
清浓没看他,垂眸吩咐,“张太医,看看那边的小厮可有异常。”
还不等穆祁安反应过来,张正阳已经蹲下查看高齐的衣服。
“回郡主,他的衣服上沾了春情,是青楼楚馆常用的春药,隔了有些时间了,药液已经干了。只是……似乎还有种淡淡的甜腥味儿。”
张正阳捂着鼻子,“这药沾到皮肤上便能起效,这会儿也没什么用了。”
清浓意有所指,“二殿下身边的人竟如此放肆,随身带着这种药?莫非是殿下时常出没烟花之地,力不从心才……”
穆祁安冷眼望向高齐,“贱奴,你不是说什么都没干的呢?”
言下之意就是他什么也不知道。
此时高齐已经神智混乱,吓得一股脑儿什么都说了,“不是奴才,这个女人撞上来的,我不知道药会撒……”
慌乱之下什么都说漏了。
眼睛都哭红了的田香香撑着半截身子,柔弱无助,“臣女只不过在侧门等家中马车,谁知道无故就被人害了,我……我死了算了!”
她遮遮掩掩地透过帕子看周围人的反应。
清浓唇角微勾,笑意未达眼底。
田香香想攀高枝,还真给她阴差阳错碰上了。
只是……蠢男捞女还是很相配的。
穆祁安也看清楚了田香香的把戏,“你冒冒失失撞本殿下身上,怕不是早就听到这狗奴才的狼子野心!”
田香香哭着拽他的衣袖,“殿下,臣女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等急了。”
“您知道的,臣女一届庶女在家能有什么地位,嫡母拿捏,我在风中等得难受才想着进门歇一歇,谁知……”
这不说还好,在郡主府碰上了二皇子?
穆祁安眼神阴毒,“胡言乱语,本殿明明是在门口被你撞上!”
清浓抿唇,泪光莹莹地望向长公主,“姑母,王爷不在,您要为浓浓做主啊,他们……都欺负我!”
穆揽月正想着今日福安,康庆来的目的。
看到清浓眼泪汪汪的,她伸手将清浓牵到跟前,“哎呦,姑母的心头肉哦,再哭眼睛都肿了。”
穆揽月连正脸都没有转过去,怒斥道,“二皇子当本宫没长眼么?”
“你到底为何来郡主府?不说是吧?来人,拿了我的对牌进宫!”
说完她起身牵起清浓的手,“好孩子,别怕,姑母替你做主!今日这事承策知道了得扒了他们的皮!”
说着就要起身进宫。
门口突然一阵喧闹,田夫人还没赶来,宫中侍卫先来了,是陛下身边的陈升公公。
他急着进门,微喘着回禀,“公主殿下,不好了,陛下吐血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