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我刚去查了芦田昭夫是谁,这履历太吓人了吧……”
“更恐怖的是,这位上次给华国作家翻译,还是十二年前!顾远这次是什么含金量懂了吗?”
“之前那个说顾远写东瀛题材是自取其辱的帖子呢?楼主出来聊聊?”
“别吵架,我就想问一句,上杉健次郎那句评价是不是客套话?”
“?楼上知道这老小子是谁吗?不说他的身份,就说他性格,之前东瀛本土有个什么奖的得主,都被他称为垃圾,这次给顾远的这几个词,他这辈子没对几个活人用过。”
“你们接着吵吧,洋葱网开启预售通道了,我去抢了……”
讨论声戛然而止。
不过五分钟后,网上又重新变得一片热闹。
……
上杉的评价,令顾远粉丝内心中生出了极大的自豪感。
不过事实上,不止是顾远的粉丝,就连普通的路人网友,得知此事时也反响热烈。
毕竟一个华国作家写出的作品征服了东瀛文坛的大佬,本身就是一个值得热议的事情。
在短视频平台上,已经有不少博主分析上杉健次郎等人的评语究竟代表了什么,有着什么意义。
类似“这是东瀛文坛核心圈层的一次低头”“他们承认了顾远对美的解释权”之类的话语频频出现在他们口中。
程思远也在一连串宣传自己新书的博客里插入了对该事件的看法。
“上杉先生的评价,绝不可能是出于礼貌。”
“……”
“如果你读过《巴黎手记》,你就会发现顾远的野心。”
“……”
“现在还说顾远是去迎合是不是不太合适了?或许该换个词,征服?”
而这条博客也收获了许多关注。
“好好宣传你的新书啊!”
“明明前面说得还挺客观,怎么后面就开始猛夸起顾远了呢?”
“程思远这小子精得很,和顾远较劲了这么多年,夸他就相当于夸自己啊!”
“只有我在期待他的新书吗?听说居然是历史背景?破天荒啊。”
“有什么好奇怪的,高中时期他不就是什么都能写吗?”
“……”
而在程思远之前发布博客的,是网速更快的罗辑。
出版社十点公布的消息,他十点零五分转发。
内容更是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和一个表情包。
“我说什么来着?(叼烟.ipg)”
……
此时国家文典出版社,工作人员正观察着洋葱网共享的实时预售数据。
两万、三万、五万……
预售量不断上涨。
在预售界面,也有着网友们的留言。
“支持顾老师文化出征!”
“……”
《雪国》是顾远创作生涯以来,最纯粹的一本纯文学。
它几乎没有任何功能性的情节以及通俗性的主题,也没有迎合任何读者的阅读期待。
只在意境方面做到了极致。
而《花束》好歹还有个科幻的外皮,有着情节线和悲剧性的情感冲击力。
《草房子》作为儿童读物,也有着吸引少年读者的能力。
只有《雪国》,沉浸在自己的美学里不知天地为何物。
完全不顾大多数普通读者的死活。
因此大家都很确定,这本书的销量注定比不上顾远之前的作品。
所以出版社的首印量也不是很多。
但现在看着这般反响,胡主编沉默了半晌,还是开口说道:“通知打印厂,准备加印吧。”
……
马萨诸塞州。
顾远站在台阶下,回头看了一眼楼上的落地窗。
这里离哈佛广场步行只有几分钟。
“采光没问题。”顾远扬了扬头,“星眠,那个衣帽间你觉得够用吗?”
许星眠无语地看了过来:“那衣帽间都快赶上咱们在燕京的卧室大了,还能不够用?”
顾远笑了一下,转头看向陈平:“平哥,隔壁那套给你,怎么样?”
陈平点了点头:“没问题,有突发情况,二十秒内我就能进屋。”
许星眠无奈地笑了一下:“这安保级别,我只是来上学的啊。”
“别想太多,这是给我准备的,你是沾光。”
顾远无视许星眠的小拳拳,转身对中介经理说:“准备合同吧,我们要了。”
经理的笑容瞬间灿烂了几分,嘴里一边喊着不知哪里学来的“牛逼”,一边跑去车里拿合同。
签好合同后,顾远牵起许星眠的手,往街角走去。
陈平穿着卫衣,默默尾随在身后。
顾远指着前面一家书店橱窗,心情不错:“你看那个海报,其中居然还挂着《花束》……”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街角的枫树下,站着两个人。
男人穿着一件卡其色的夹克,头发理得很短,精神矍铄。
女人穿着修身的长风衣,脖子上系着一条亮色丝巾,正在低头看手机。
阳光打在他们身上,有一种很不真实的熟悉感。
顾远眨了眨眼,没动。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写稿子写傻了。
直到那个女人抬起头,看到他们,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挥了挥手。
顾远这才猛地吸了一口凉气,一把拽住许星眠的胳膊,力气有点大。
“星眠,快,掐我一下。”
许星眠被拽得一晃:“怎么了?”
“我好像出现幻觉了。”顾远盯着前方,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上扬,“咱家那对浪迹天涯的夫妻,怎么从朋友圈跑到这儿了?”
这时候,那边的人已经走了过来。
顾母走得很快。
她没理顾远,直接一把抱住了许星眠:“哎呀,真让我们逮着了!刚才还在猜那是不是你们背影呢。”
顾远张开手臂准备拥抱,结果扑了个空,只能尴尬地在半空中挥了挥:“妈,亲儿子在这儿呢。”
顾母转过身,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我们本来就是奔着星眠来的,你个臭小子别想太多,你只是沾光罢了。”
顾远听着这番话,感觉好像有点耳熟。
他只能看向后面笑呵呵的父亲。
“爸,妈,你们这惊喜给得太足了。”
“怎么一声不吭就来了?好歹让我去接一下你们。”
顾父走上来:“接什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