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身份是別人强行给的?
真是草了。
自己一个遵纪守法,兢兢业业当了十几年人民公僕的好条子,不对,好警察,这就摇身一变,成小儿止啼的国际罪犯了?
这跨度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早知道让傲松来陪林立,自己去带那个麵包车上的嫌疑人回去————不对,早知道自己就不该和严傲松答应陪林立胡闹!
稍稍提高了车速,头一次觉得回局子的路竟然如此的漫长。
仰梁是真没想到林立居然能口嗨出这么多有的没的。
如果林立以后去卖牛肉,仰梁是绝对不会去照顾他生意的。
因为林立必然会成为一个奸商,你买他十斤牛肉,回家一看,里面有九斤是牛逼。
小味挠挠的,腥骚。
还有这老鼠和老文,这俩货脑子也不行,感受著他俩看自己目光的敬仰,看来不仅信了,还信的很真。
越想越无奈,仰梁狠狠的瞪了林立一眼。
林立假装没看到。
“可惜了,仰叔看来今天没有分享的欲望,或者说你们两个並没有取得他的信任和认可,他不觉得你们有资格听他的过往。”忽视仰梁的““威胁“后,林立故作遗憾的对老鼠和老文感慨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股危机感和表现欲直衝脑门。
“小哥、仰哥!您二位放心!绝对放心!接下来的活儿,我老鼠要是敢有一丝懈怠,敢有一秒鬆懈,我出门就被车撞死,以后偷电瓶电池永远被当场抓住!
生儿子没皮燕子!!”
“对的,”老文也点点头,语气斩钉截铁,“今晚这活,我老文把命豁出去也得给您二位干得漂漂亮亮!保证全程都拿出最大的心力和精力,不会有一秒的懈怠,全程打起十二分的功夫,不然的话我生儿子全是皮燕子!”
因为林立本没这个意思,所以他闻言只是笑了笑,轻和的摆摆手:“倒是也不必。”
“而且你们这个想法其实是错误的。”
“干我们这一行,就跟我以前当销售的时候是一样的,是需要分清情况,把握时机的,要是像你们刚刚说的那样,全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难道现在就要时刻警戒著?”
“那不得累死?而且长时间的绷紧精神,反而容易让人失去对风险的敏感和警惕,最终导致功亏一簣,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在现在这种时候,放轻鬆,不用考虑太多,闭目养神,养精蓄锐,等待会几行动开始的时候,好展现出自己最好的那一面。”
林立身为年纪轻轻的一把年纪的老前辈,他的每一句都被老鼠和老文奉为圭臬,两人认真倾听,等林立说完后,频频点头。
“明白的明白的,小哥,是我们著相了,您说的才是有道理的。”老鼠点点头,言语之间甚至还有歉意。
“小哥,你之前还干过销售啊?”而老文的关注点稍微有些偏离,此刻好奇的询问。
没想到不凡小哥居然还干过正事?
“是啊,我当时还是销冠呢。”林立笑了笑。
“应该的,像小哥这样优秀的人,就像是金子一样,到哪里都会让人怀孕的!”老鼠竖起了大拇指。
林立谦虚的“误“了一声,摆摆手:“能成为销冠,就是因为我懂得把握时机和场合,在正確的场合做正確的事。”
“我当时卖的最好的,就是水果刀。”
“你们想想,什么人需要水果刀?当然是那些需要防身的人啊!”
“所以,我一般挑选晚上的时候,跟那些独自走夜路的柔弱女性们推销我的水果刀,几乎每次都会成功,並且,明明我一把刀只要十几块,她们却心甘情愿的掏出身上的所有家產都给我,只为我手里这一把刀。
懂吧,这就是时机和场景带来的事半功倍的理论实践。”
老鼠、老文、仰梁:“————(° ▽°)。”
这tm叫抢劫吧?
释然了家人们。
就说不凡小哥这样的人间祸害,怎么会想著去干一行正经工作。
如果是抢劫的话,那就瞬间合理了。
符合人设。
“懂、懂了。”老鼠和老文,有些磕磕绊绊的点头。
“嗯嗯。”林立点点头。
往窗外看了眼路况,大致对於现在的位置便有了数,距离三桥派出所已经不远了。
“多的以后再说,都闭目养神准备一下吧。”所以林立言语一声后,自己率先闭上了眼睛,向后靠在了沙发上,做休息状,“等会儿到了仰叔会喊我们的”
o
老鼠和老文见状,立刻噤声不敢再说话,但此时此刻他俩倒是只有激动和兴奋,因此两人选择对视,用眼神交流著讯息。
但不知为何,突然一股睏倦席捲了两人,两人同时打了个哈欠。
虽然很想保持清醒,但这困意也的確浓厚,难以抵挡,加之不凡小哥都这么说了,与其等会儿干活的时候因为困意出了差错,还是现在休息一下比较好。
於是两人也靠在靠背上,闭眼开始休息。
车內一片祥和的氛围。
仰梁看著这一幕,心里不禁也生出了別样的滋味————
如果自己悄悄的打开车门跳车,但用东西压住油门,是不是能在悄无声息的为溪灵除掉两个小祸害和一个宇宙无敌超级究极祸害呢?
“醒醒,老鼠,老文,到了,可以起来了。”
老鼠和老文是在林立的推动和呼唤下醒来的。
醒来第一时间,两人甚至没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在这辆车里。
不过马上睡前那些难以忘怀的记忆就悉数涌入脑海,虽然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但两人立刻坐直了身体:“是到了吗?”
——
“对啊,到据点了,喏,你看,算是为了欢迎你们,我们把灯都打开了。”林立点点头,率先下车,同时下巴朝著不远处扬了扬。
老鼠和老文揉著惺忪的睡眼,跟著林立下了车。
顺著林立的言语和目光,两人也得以確定眼下的场景。
是在一条街道上,眼前的建筑灯火通明,红蓝警徽在夜色中格外醒目,门口“三桥派出所”几个大字清晰可见。
“嗬,这么真实哈——”老鼠打了个哈欠,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看著那庄重肃穆的门头和规整的建筑,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难怪————难怪那些被忽悠的能信————”
这换他来,他也会觉得这是真的。
老文也点头附和:“是啊,这排场,比想像的还像真的,太有实力了。”
“来,把手伸出来。”林立站在两人面前,语气自然地说道。
“啊,做什么么?”
虽然有疑问,老鼠和老文几乎是同时下意识地把双手伸了出来,脸上带著一丝刚睡醒的茫然和习惯性的顺从,伸完了之后,才询问要做什么的问题。
“啪嗒!”
“啪嗒!”
两声清脆的金属咬合声响起,冰凉的触感瞬间箍住了两人的手腕。
“这————这是啥?”老鼠和老文看著手腕上闪著寒光的手銬,疑惑的询问。
林立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笑了笑:“都是未来组织內的哥们,既然是体验,那就体验得全面点嘛,给你们戴个“假手銬”,这样更逼真,更有代入感。”
仰梁在旁边沉默地站著,嘴角似乎又抽动了一下,但没说话,只是跟著点点头。
老鼠和老文低头看著手腕上冰凉程亮的“假手銬”,新奇地转了转手腕,金属摩擦发出轻微的咔啦声。
“嚯,这玩意儿,跟真的分量感一样嘿,”老鼠咂咂嘴,又活动了下手指,“以前戴过,感觉,嘖,这次不太一样。”
老文也跟著点头,脸上带著点感慨:“是不一样,上次戴是真害怕,这次戴反而是有点小激动,嘿嘿~”
“体验要真实嘛,”林立拍拍两人肩膀,语气轻鬆,“走吧,仰叔,带路。”
四人走向灯火通明的派出所大门。
经过门口的安保亭,里面的保安探出头来,替几人打开小门的同时,看到仰梁,很自然地招呼了一声:“仰所,回来啦?这俩是新抓的?”
仰梁点点头,嗯了一声。
“不把车开进来吗,里面有车位的。”
“这倒是不用了。”
老鼠和老文脚步没停,下意识地也朝保安点了点头,脸上还带著点新奇的笑意。
“不凡小哥,这是————”
林立:“假保安。”
“果然,话说这这假保安演得挺像那么回事,还主动搭话呢。”老鼠认可。
“那是,专业团队,细节到位。”林立面不改色地回应。
穿过大门,走进院子。
院內停著几辆蓝白涂装的警车,车顶警灯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小哥,这车————”
“假警车,布景道具,看著像那么回事吧?跟真的一模一样。”
“像,太像了,”老鼠连连点头,眼神在警车上来回扫视,满是讚嘆,“这涂装,这灯,简直绝了————”
走进大厅,內部亮堂整洁,墙上贴著各种规章制度和宣传標语。
刚走进大厅,一个穿著协警制服的年轻人正拿著文件走过,看到仰梁和林立,熟稔地招呼道:“梁哥,林立,回来啦?这俩是刚带回来的?”
林立自然地朝他挥挥手:“嗯,方哥,今晚你也值班啊,辛苦了。”
“仰哥摊上你才更辛苦啊。”年轻人笑了笑。
林立其实对对方不是特別熟。
但对方对自己也倒是挺熟悉的。
至於当著这俩人的面直接喊自己名字什么的,都到了现在了,无所谓了。
“小方,等会几过来和我一起做个笔录。”笔录必须至少同时有两个镇魔使在场,这是硬性规定,因此仰梁对他说道。
“行,我手头上这个弄完马上来,几分钟。”对方点点头,快步走开了。
老鼠和老文脸上的新奇笑容突然有了些勉强。
等、等一下————
这、这对话————
老鼠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卡在喉咙里,最终只是喉咙滚动了一下,咽了口唾沫。
而老文则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自光紧紧追隨著那个消失在走廊尽头的协警背影,眼神里刚刚的兴奋和讚嘆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茫然和————惊疑。
他原本准备讚嘆的话,也彻底没了声音。
“刚刚那位是“假协警”,”
林立仿佛没看见他们的变化,依旧兴致勃勃地指著走廊两侧继续介绍,”看,墙上这些假规章,都是我们做的假牌子,怎么样,是不是挺唬人?”
两人没有像之前那样立刻回应。
老鼠只是极其缓慢地点了下头,动作僵硬。
老文则乾脆低著头,看著自己的脚尖,默不作声地跟著走,只是脚步明显沉重了许多。
终於,来到一间掛著“审讯室”牌子的房间门口,仰梁拿出钥匙打开门。
室內陈设简单,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其中一把是固定在水泥地上的、带有锁扣的金属审讯椅。
林立率先走进去,拉开审讯椅对面的普通椅子坐下,然后指著那把特製的椅子,脸上带著一种近乎真诚的服务表情:“来来来,二位,体验的重点来了,这是我们精心打造的“假审讯椅”。”
“接下来,我们就要展开紧张刺激的“假笔录”环节,怎么说,谁先坐上这个“假审讯椅”,和我们沉浸式演绎一下流程?”
仰梁:“林立,只有我和小方,没有你。”
仰梁是绝对不允许笔录的时候林立这傢伙还在场的。
这不是自找罪受吗?
林立就当没听见,此刻的他微笑著,也没看仰梁,期盼而耐心的等待著两人的回答。
“哈、哈————”
老鼠和老文站在门口,身体绷得笔直,像两尊石化的雕像。
汗水无声地从他们的额头和鬢角渗出,顺著脸颊滑落,在派出所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他们的目光死死盯著那把冰冷的金属椅子,又缓缓移向林立那张带著善意微笑的脸,艰难的发出空洞的笑声:“哈哈””
“那什么————”
“不凡小哥————”
““假笔录”完之后,要做什么啊————”
林立理所当然的回答:““假拘留”啊。”
老鼠和老文:“————那、那什么时候“假释放”啊————”
仰梁:“根据涉案金额和涉案类型来看,大概半个月后吧。”
老鼠和老文:“真的假的————”
林立:“假的,其实是一个月。”
老鼠和老文:“tat”
看在我每天都在“假更新”的份上来点“假月票”吧,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