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画面浮现在头脑中,像一股股的狂风拼命地往她面前扇动,辛思感觉到自己的头疼的发胀,她只能依靠门框的支撑才能稳住自己的身体。
过了几分钟,那种头疼的感觉才缓下去。
辛思愣在旁边,江行云的背叛,跟季舒文之间的纠缠,还有那一通暧昧的电话。
电话的事情等见完苏寻章她肯定是要问清楚的。
那通电话是沈佳接的,原来没想起来,现在见了沈佳两面,声音是能对的上的。她故意给自己造成一个暧昧的信号。
再次踏进景泰的大门,如果之前的事情不想起来,她可能会没什么感觉,但是自己现在想起来了,这感觉又不一样。
原来这里的人可以当成陌生人,但是想起来之后,别人的眼神就具有别样的意义了。
不过已经约好了时间,且也已经来到了,再改地方,苏寻章不一定肯同意,他原本把地点定在这里,大约也是存了想要试探自己的心思。
辛思戴了口罩和帽子,迅速的穿过大堂,顺着人流进了电梯,在前台和别的工作人员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身影已经被关上的电梯门所隔绝。
来到顶层,辛思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苏寻章的声音。
辛思推门而入,顺手又关上了房门。
走进里面,只见苏寻章正斜斜的靠在沙发上。眼神迷离的看着窗外。
辛思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从包里拿出来那份资料,放在桌子上,抬起头看向苏寻章,“苏总,这是一些关于贺小姐的资料。”
苏寻章冷眼瞥了她一眼,“贺小姐,你在我面前提起贺小姐干什么?”
辛思觉得跟这些人绕弯子太累,她没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可以兜来兜去,索性直说为好。
“苏总,我本来跟你们这些人没有关系,只是因为季舒文,你把我牵扯进来,现在我在西城可以说是臭名昭著了。但是我弄不过你,只能过来跟你求和。”
苏寻章嘴角挂了个笑,眼睛里是淡漠的神情。
辛思哪一次跟苏寻章接触都觉得他像是个冷血动物,一副随时要对别人吐信子的样子,让待在旁边的人感到一阵阵的阴森。
“贺平心是你的母亲。她作为第三者插足季舒文父母的婚姻。但凡一个有底线有三观的人,应该都会谴责她。你顶着这么一个出身,对季舒文恶意揣测伤害,无非是你无能,对季永华下不了手,或者说季永华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你甚至都没有立场去找他。”
苏寻章脸色一沉,伸出手一把掐住辛思的脖子,他手上的青筋像古树的树根一般突出在手背上,手指因为用力,血液不顺变成乌红色。
辛思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她根本呼吸不过来,胸口压力增大,一种要爆表的胀痛感,压的她头脑出现熏晕感。
她伸出手去扒拉苏寻章的手,只是他掐的太紧,辛思的力量根本掰扯不开。
苏寻章眼见着辛思的脸部因充血而变成血红,嘴唇开始泛白,她眼睛里甚至有星星点点的泪水。
辛思的手机响起来,欢快的手机铃声在这顶层的房间内,显得格外的嘈杂,挤压着耳膜,引起同频的震动,让人头脑不舒服。
苏寻章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松开辛思的脖子。
猛然的,空气终于从口腔运送到肺部,江梨剧烈的咳嗽起来,身体伸着沙发滑下来,瘫坐在沙发边缘。
缓了好一阵子,辛思才觉得生命又重新回到躯壳中,头脑也回血,慢慢清明了。她从地上起身,坐在沙发上,背靠在靠背上,寻求一个支撑点来平稳自己刚刚恢复知觉的身体。
苏寻章冷眼看着她,不过刚刚的那股杀意已经歇息去。
辛思摸出手机,看见上面的号码,是季舒文打过来的。还好出门的时候特意给他发了消息,不然自己刚才肯定死在苏寻章手底下了。他刚刚确实是想一把掐死自己。
辛思给季舒文回了个消息。
等自己的情绪完全从刚刚的窒息的感觉中恢复过来,辛思才再次抬头看向苏寻章。
“你刚刚没胆量掐死我,就好好谈谈。”
苏寻章看了辛思一眼,嘴上没有说话。
“你给我罩上一个小三的名头,让大家都唾骂我,其实自己才是小三的孩子。甚至永远见不了光。”
“你想要拿到贺家的经济大权,然后跟季舒文和季永华抗衡。可是贺嘉南不会让你得逞的。你得来的一切本来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我只能去谴责你往我身上泼脏水,但是你的出身轮不到我来说。”
“季舒文和他妈妈才是受害者。我想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抹去这个事实。”
“我今天没想跟你探讨你做的对不对的事情。这份资料是贺平心当年跟季永华之间的事情。贺平心诚然没有什么心机和正确的三观,但是季永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这一切的根源是季永华现在的妻子李维娜。”
苏寻章终于把目光挪到了辛思的身上。脸上的表情很平淡。
“当年贺平心和季永华的相识是李维娜刻意为之。包括后来贺平心回贺家,让贺家家主向季永华提亲这些,都是李维娜的计划,目的无非是想让贺家和季舒文的妈妈两败俱伤。贺家诚然有口碑地位,但是季舒文的妈妈是有立场有理由的,两相伤害,背后获取利益的自然是李维娜。最终的事实也确实如此,你成了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季舒文的妈妈难缠而死。”
说到这里,辛思有些难过,她停顿了一下,缓解自己胸口的压抑。
“资料你看一下。”
苏寻章拿起桌上的文件袋,打开来,取出里面的资料,慢慢看起来。
他脸上的情绪显然是越来越低沉,压低的眉头透着凌厉的情绪。
辛思坐在旁边等着他细细的看。
过了十来分钟,苏寻章才放下手中的资料,抬起头看着辛思,“所以你告诉我这些事是想做什么?替季舒文鸣不平么?显然你还没有正式的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