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们在新野,大哥命我去征兵。
战乱年代,征兵其实比较容易,有饭吃不说每个月还能领点俸禄,战死总比饿死强。
但我征了三天却只征了几百个人,觉得很纳闷。新野虽然不大,按后来许庶的话来说,新野也就是个屁大的地方。当然他的话有些夸张,谁的屁股也不可能有那么大,但新野的确是个小地方。
但再小也不应该就征这么点兵啊,当年我和大哥讨伐黄巾军时没钱没粮没名没望,还一天征了五百呢。我越想越奇怪,于是便走到街上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走着,忽然一个乞丐引起了我的注意,大街上乞丐很多,但这个乞丐却和别的乞丐不同,一般的乞丐都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他却白白胖胖的,穿的也很整洁,要命的是他的气质还非常好,往那一坐有种君临天下的气势,要不是他面前摆着一只破碗和身边的那根打狗棒,没有人会认为他是一个乞丐。
我越看越纳闷,忍不住走过去,他见我来了却也不抬头,我掏出几文钱丢在碗里,他也不道谢,我越发觉得有意思。
低下身来,问他:我给你钱你怎么不谢我呢?
那人这才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钱是你的,你想给便给,我为什么要谢你呢?
嘿,我忍不住有点恼火,于是伸手去碗里拿钱,嘴上说:那我现在不给你了,我再拿回来。
那人一抬手将我拦住,说道:慢着,现在这碗里的钱是我的了,你若想要得经过我同意。
我怒极反笑,哈哈,你这乞丐还真赖皮。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我索性也坐了下来。
你好胳膊好腿的为什么不去当兵而做乞丐呢?坐下以后我问他。
那人反问我:好胳膊好腿为什么就不能做乞丐而非要去当兵呢?
他这么一问我倒愣了,当兵驰骋沙场,好男儿应当为社稷立汗马功劳,做乞丐低三下四的有何出息?
那人接着问我:那你说这大街上为何有如此多的乞丐呢?
我四顾了一下,向阳的墙角里坐满了形形*的乞丐,想了一下答到:因为他们吃不上饭了呗。
那他们为什么吃不上饭呢?
我被问住了,本来我就不喜欢想问题,被他这么问来问去的我有点烦躁,反问他:那你说来看。
那人忽然长叹一声:连年战乱,民不聊生,青壮年劳力都被征走了,大片的土地荒芜,剩下一些老弱病残只能去做乞丐。因为吃不上饭所以去当兵,而当兵的越多,就有越多的人吃不上饭。
刘豫州也好,曹孟德也罢,袁绍、袁术、孙策、刘表,他们谁得了天下我都没意见,只希望你们越早越好。
我愕然:照你这么说来,我们匡复汉室却跟曹贼谋权篡位没什么区别?
那人说道:匡复汉室?当年高祖斩白蛇揭杆而起反的是秦,你若匡复为何不匡复秦室呢?
我哑口无言,此言虽然大逆不道,却让我无从反驳。
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世人都骂他为国贼,我们打着匡复汉室的旗号讨伐他,却不知我们捍卫的汉室也是一个反贼建立的,那我们却真的是师出无名了。
大哥真的跟曹孟德没什么区别吗?匡复汉室真的无足轻重吗?我坐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二哥最引人注目一是他的红脸,再一个就是他的胡子。
二哥的胡子足足有二尺长,而且特别顺,不跟我似的,乱蓬蓬的都找不到嘴。当年二哥在曹营的时候,上朝的时候皇帝看见了,忍不住赞了一句:真乃美髯公也!
虽说当时的皇帝只不过是一个摆设,但毕竟也是皇帝,说的话都是金口玉言,于是美髯公这个称号不径而走,天下皆知。
二哥对自己的胡子异常的珍爱,每日都要细心地梳洗理顺,一般人洗脸很快就完事了,二哥洗一次要半个时辰。每到冬天,他还要给胡子戴一个特制的口袋,两边有绳系在脖子后。
因为冬天气候干冷,胡子特别容易掉。
不过二哥由于名气大,走到哪里都有百姓夹道观看,更有顽童冲上来撕扯胡须,按说胡子掉几根没什么,可到了二哥这个年龄,当真是掉一根少一根了,于是二哥走到哪里一般都左有周仓右有关平,他们不是保护二哥,而是保护二哥的胡子。
说起来也好笑,有一天吃饭,我看着二哥的胡子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就问二哥:你睡觉的时候是把胡子放在被子里面还是外面啊?
二哥愣了一下,歪着头想了半天,然后说:我还真没注意呢,你等我今晚回去留意一下明天告诉你。
第二天一早,我发现二哥的眼睛红红的,我吓了一跳,连忙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嫂子死了?二哥白了我一眼:死了还省心呢,还不是怪你,昨天问的那个事,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上了心,居然发现我把胡子放在被子里面也不舒服放在被子外面也不舒服,折腾了一晚上也没睡着。
竟然有这种事?我忍不住哈哈大笑,正这时,军师来了,他听完以后也忍不住笑了,然后对二哥说:云长啊,我给你讲个故事,说有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一起过河,恰巧遇到一个女人也要过河,女人都是三寸小脚,过河不方便,于是小和尚就犹豫了,因为出家人是不近女色的,但出家人又要以慈悲为怀,正犹豫呢,忽见老和尚挽起裤腿背起女人就走。
等过了河,一路上小和尚都在想着这件事,最后终于忍不住问道:师傅,刚才那个女人……老和尚微微一笑说了一句:我都已经放下了,你还放不下?
军师讲完了以后我和二哥都有点纳闷,这跟胡子有什么关系?
军师接着对二哥说:你睡不着是因为心里想着胡子的事,其实放在里面放在外面都是个习惯的问题,你这一追究,反而觉得不舒服了。
你索性把它放下,今晚回去倒头就睡,什么都不要想,早晨起床时你再看胡子在外面还是里面。
二哥连声称是,眉开眼笑地走了。
晚上我抱着酒坛子即将入睡的那一刻,想着军师白天讲的那个故事,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明白了一件事:一个人最严重的病不是绝症,而是心病;一个人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在我成年了以后,周围开始有很多人信一个人,家中供奉着他的名字:大贤良师张角。
传说中张角得到神仙亲授的一本《太平要术》,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每到一处便散施符水,可以治百病。在很短的时间里手底下聚集了十几万信徒,于是便开始造反,口号是“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个个头戴黄巾,称为黄巾军。打起仗来,个个身上贴满画符,口中念念有词,当真是勇猛无比。后来大哥和我们便是因破黄巾军而扬名天下的,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后来汉中出了个张鲁,他父亲据说也是个世外高人,平日里画点符,然后到处传教,凡入教者须交五斗米,于是朝廷 称之为米贼。汉中号称鱼米之乡,果然富足,很快他的手下也有十几万人,不过他没造反,只是在汉中一带称王,朝廷也嫌路途艰辛没有派兵讨伐。
等大哥进川以后,曹操出兵把张鲁给灭了。
张角和张鲁在很多人眼中都是神一般的人,而朝廷却说他们是装神弄鬼。
后来证明他们的确不是神,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追随他们呢?
子龙说,要想成事必须找个借口,喝了一口水以后接着对我说:这么说吧三哥,你走在大街上肯定不是见到一个人就打吧?
至少他踩了你一脚或者他瞪了你一眼。这跟造反的道理一样,老百姓吃不上饭必然要反,但一定要有个借口,比如张角的天平要术,比如张鲁的五斗米。
听子龙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小时侯听大人说书,最常说的就是高祖斩白蛇起义的故事。
说书的说高祖本来就不是凡人,而是一条龙,还是红颜色的龙。说他喝多酒的时候身上有龙显现出来,我怀疑那可能是青筋,不过人家说的煞有其事栩栩如生,还说什么他斩了白蛇以后,一个老太太当街而哭道:我儿白帝子,被赤帝子杀了。
这摆明了真龙天子的意思嘛,不过后来他真的当了皇帝,便不是真龙也是天子了。
按子龙的意思,这高祖当年斩白蛇也是个幌子了?忍不住又接着想了下去,如此说来,曹操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孙权的世居江东,大哥的汉室宗亲,都只不过是他们拉拢人心的幌子?
想到这里我隐隐有些不安。当年高祖起事成了,于是他被称为高祖,张角则是乱party。这便是军师经常说的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吧?
那大哥会是王还是寇呢?这大概要等很多年以后才有人做结论吧?反正我是看不到了。很多人的一生都可以盖棺定论,但有些人则盖上去又被挖出来然后再盖上去。
由此说来,其实做个普通人挺好的,至少死后很安宁。
我总喜欢跟别人讲那个关于小草发芽的故事,因为总有人问我为什么脾气如此暴躁。可几乎没有人听完以后明白我的意思,或许是我的表达能力太差了。
有时候我搞不懂人活在这世上的意义,更搞不懂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比如大哥和二哥。军师说,子非鱼,安之鱼之乐?可大哥又说,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我既不是鱼,也不是大哥,因此我什么乐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当第三碗酒还剩三分之一的时候我仿佛成了仙。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目的就是寻找乐趣的。子龙对我说。
可乐趣在哪里呢?除了喝酒,我到哪里去找乐趣?
我看着子龙不辞辛苦地去山上采野花准备送给他新泡的妞;
我看着魏延跟黄忠永不疲倦地斗嘴;
我看着大哥和二哥相视而笑;
我看着军师衣衫凌乱地被夫人推出门外;
我看着马超面带微笑地与士兵聊天;
我看着阿斗趴在地上观察蚂蚁;
我看着张苞咧着嘴斗着蛐蛐。
我突然发现我很寂寞。
他们说寂寞是高手的一种境界,是那种天人合一举世皆浊我独清的境界。
可我不是高手,但同样寂寞。
一个人独处时的寂寞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感到了寂寞。
我信步来到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出了城,又走了一会儿,看到前面有座独木桥,桥中间站了两个人,一个背着一捆柴,腰里别着把斧子,看起来是个樵夫。
另一个则挑着一副担子,看起来象是个挑夫。两个人就那么面对面站着,一动不动,谁也不让谁。
我觉得有点意思,便找了块石头坐下来,看看到底是谁先认输。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两个人的脸上都见汗了。
又过了一柱香,身子都有点摇晃了。
正在这时,突然一个人一路小跑地赶过来,冲那个樵夫喊道:二郎,快回家,你媳妇生了!
那樵夫听完以后身子没动,嘴上说道:不行啊,爹,我眼看就要赢了啊。
却见后来的那个人走过去说:来,把柴给我,我替你背着继续,你赶紧回家看孩子去。
这时那挑夫发话了:慢着,这不公平,你等着,我也回家叫我爹去。
后来他们到底谁赢了我也没看,但着实让我的心情变得愉快了很多,快中午了,我得回去吃饭了。
回到城里,听说大哥中午请客,连忙赶过去,见众人已经坐好了等着开饭了,于是我也找了个座位坐下。
吃饭的时候,魏延伸手夹了一个鸡翅膀,不巧没夹住,掉在地上了,子龙在边上开口了:我说魏延,你喜欢吃鸡翅膀也用不着藏一块吧?
你以为你藏在桌子下面我们就不跟你抢了?
魏延愣了一下居然反应奇快:没看我用脚轻轻踩着呢?你们抢不去的!嘿嘿……于是满桌的人一起哈哈大笑。
从饭桌上下来,我突然发现我的心情好得要命,于是明白,生活中总有一些乐趣等你去发现。你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快乐,但你可以努力把自己的心情调节到最接近快乐的那种状态。
蜀中气候潮湿,一年内难得见到几次太阳,来之前听人说蜀中的狗见到太阳都会感到很奇怪,以为是什么怪物,不停地朝太阳狂叫。乍一听象是夸张,不过来了以后才知道确有其事。
连着下了几天的雨,好容易盼到雨停,却只能隔着灰色的云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太阳,即使这样也很难得了。
子龙来约我出去饮酒,据说城东新开了一个馆子,那里有道鱼头做得不错,于是我俩都换了便装,没骑马也没带随从,说着话溜溜达达地步行过去。
快到了的时候,忽见一家门口晾了一床褥子,中间有一大片黄色的痕迹,想来是家中小孩尿床所致。
我和子龙不禁相视一笑,走过去后子龙突然又返回去,站在那里又端详了一会,我觉得有点奇怪,却见子龙笑道:三哥,你过来看,这象不象西蜀地形图?我走近了仔细看了一下,忍不住哈哈大笑,果然很象!
说起西蜀地形图来,忍不住要说起一个人,此人姓张名松,是个土生土长的成都人,当初在刘彰手下官居别驾。提到这个人总让我想起弥横,弥横是大脑袋细脖子长得挺吓人,张松是五短身材,尖嘴猴腮,獐头鼠目,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哪个马戏团里跑出来的猴子。
当年我见弥横的时候想下马揍他一顿,而我第一次见到张松时真想朝他脸上踹一脚。
就是这个张松,当年揣着一张西蜀地形图东奔西走,先到曹操那里准备把西川推销给曹操,结果差点让曹操给杀了,后来遇到了大哥,于是西川四十一州都归了大哥。
说起张松见曹操跟弥横有点相似之处,弥横是裸衣击鼓骂曹操,张松没那么大的胆,但同样没给曹操好脸色。
先是出言顶撞,后来曹操领他去看兵马演习,想借此震一震张松,没想到张松不以为然,整个演习过程都是斜着眼看下来的(他眼睛本来就不正,想不斜眼的话需要把脖子转好大的一个角度)。
曹操有点恼火,吓唬张松道:我的大军所到之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取;顺我者生,逆我者死。张松连连点头说:是啊,曹丞相战必胜,攻必取,我早就听说了。
比如濮阳攻吕布之时,宛城战张绣之日;赤壁遇周郎,华容逢关羽;割须弃袍于潼关,夺船避箭于渭水。这都是无敌于天下的事啊。这下可把曹操给气坏了,因为曹孟德一生打过很多胜仗,但也有几次惨败,差点儿连命也丢了。张松列举的,恰恰是曹操一生处境最狼狈的几次。
当下就要把张松给砍了,幸亏杨修拦阻才暂时把张松的脑袋留在他的脖子上。
弥横当年是持才傲物,张松虽说也有才,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惊得曹操连他的孟德新书都烧了。
但张松这么张狂却不仅仅是自持有才,更重要的是他怀里有张西蜀地形图啊,西川四十一州画得清清楚楚,有了它取西蜀不过是囊中取物,所谓奇货可居,因此张松目空一切。
谁想到曹操也是个吃生肉的主儿,虽说当时曹操刚在赤壁被烧了个须眉皆无,但曹操自命丞相坐镇许都,视天下皆为囊中之物,想来是不会为了区区四十一州而低三下四地去巴结张松的。
其实张松的许都之行很失败,表面上的任务是想让曹操帮忙攻打张鲁,暗地里的目的是想把西川献给曹操弄个官做做,到头来却是一无所获。要不是后来遇到了大哥,他还得揣着图灰溜溜地回去做他的别驾。
按说现在我们坐在成都城里喝酒吃菜有张松的功劳,但实际上当年张松一出成都大哥就派人盯着他呢,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大哥的掌握之中,所以很多看起来偶然的事情其实都是必然的。
很多人说当年曹操冷落张松的主要原因是厌恶他的长相,这或许只是推测,但不能不说人的仪表有时候的确很重要,比如刚才向我们推荐鱼头的那个店小二,如果他能把牙缝里的菜叶子和指甲里的黑泥清理一下,或许我们就不会换饭店了。
曹操前不久刚刚病死,这个人一生的故事太多,我不想一一诉说,反倒想提一提曹操的儿子们。
曹操生性风流,大小老婆无数,因此儿子也颇多,有很多都默默无闻,不为人知,但出来混的几个却都天下闻名。
曹操的长子叫曹昂,乃曹操的原配刘夫人所生,后由二房丁夫人养大成人。长得一表人才,虽无什么过人之处,却也中规中矩。
由于是长子,所以理所当然地应该成为曹家王朝的继承人。可惜死的太早,他的死也比较冤。当年曹操南征张绣,绣不战而降,本来是件挺好的事,没想到曹操竟然看中了张绣的婶婶,强行拉回营中与之作乐,张绣大怒,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偷袭曹营,如果不是曹昂把自己的马给了曹操的话,曹操早已是个死人了,而曹昂也被乱箭射死。
当然说起来当时还有一个比曹昂更冤的,那就是曹操的贴身保膘典韦。主子在里面行乐,他在寒风中守夜,喝了点小酒,吃饭的家伙双铁戟竟然被人偷走了,弄了把单刀使不惯,最后没办法抓了两个尸体当双铁戟来用,最后被射得跟一只大刺猬似的。
曹昂的死使得一人很高兴,这便是曹操的另一个儿子曹丕。因为曹昂死了曹丕便是长子。曹丕是个人才,聪明绝顶,见识过人,其文治武功十倍于曹昂,按说合理地成为继承人曹操应该很开心,但事实上却不是这样。
因为曹操还有一个更加优秀的儿子,这便是赫赫有名的曹植。曹子建的文章名满天下,当年火烧赤壁之前,军师曾经拿着曹植的一篇文章去戏弄周瑜,里面有一句“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军师说这里的二乔便指周瑜和孙策的老婆,把周瑜差点给气死。
其实后来军师说这不是曹植的原文,原文是什么“连二桥于东西兮,若长空之锁殊”,不过军师也顺便说了一句,说曹子建的文章天马行空,有着空前绝后的想象力。
由于曹丕和曹植都这么优秀,曹操欢喜之余还有点犯愁,因为只能选一个作为继承人,所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也。其实这个问题本来不是什么问题,倘若曹操最小的那个儿子不夭折的话。
那个夭折的天才儿童叫曹冲,曹冲七岁称象,满朝皆惊!曹操一生中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儿子,可惜天妒英才,曹冲十三岁便生一场重病死了。
当时曹操痛不欲生,曹丕在旁边劝父亲节哀,曹操悲痛之余竟然说了这么一句:此吾之不幸,而汝之大幸也!意思也就是说,如果曹冲不死的话你的一切都是他的。
上面说的几个基本都是文人才子,而曹操却还有一个学武的儿子曹彰。一脸黄须,气力惊人,人称“黄须儿”。这个家伙的确有俩下子,据说当年曾经手搏猛虎,最后拖着老虎的尾巴倒着走,老虎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曹操对这个儿子也是很喜爱,当年在渭河遇到马超的时候,马超勇冠三军无人能敌,曹操忍不住想起了曹彰,说了一句:吾儿若在此,倒可以跟马超斗上几回。
曹操在我眼中一直以来是一个坏人的形象,不过听说他的死讯,竟然忍不住有一些失落。之所以提到他的这些儿子,是想从一个侧面来描述一下曹操。
人们常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倘若只有一个儿子出类拔萃,或许是偶然,但曹操的儿子个个都如此优秀,仅从家教这方面来说,不由得让人对曹操肃然起敬。
听手下人来报,说曹丕已经自立魏王,改建安二十五年为延康元年。忍不住有些感慨,曹操一生挟天子以令诸侯,却终未篡权,现下他尸骨未寒,他的后代已经称王称帝了。
而子龙最近几天则一直在念叨曹操生前的一句话:设使天下无有孤,不知当几人称帝,几人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