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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章 难读的诉状

    宋所在一片叫好声中更是有些志得意满。当他用余光看清楚了郭大刚脸上,那颇为僵硬的笑容时。宋所脸上的菊花也终于怒放了出来。

    郭大刚见状,除了在心里暗骂一声‘小人得志外’,一时间也没太好的应对手段。

    不过,此时他必须得站出来做些什么。不能让宋大嘴那厮再人来疯下去。

    宋大嘴的口无遮拦固然令他觉得有些厌恶外加难缠。然而真正令他生出忌惮之心的却是坐在一旁,正假模假式品着茶的周小波讼师。

    他虽没直接和此人交过手,却也曾仔细的研究过周小波经手过的一些经典案例。

    通过对那些案例的总结,周小波给他的印象就是:思维诡异,手段莫测,并且城府极深。

    他似乎能将对手一切可能的反应都计算到,并且有针对性的备下不同的底牌。周小波还特别能沉得住气,与人交锋时,从来不会先于对手亮出底牌来。

    如果两人单对单交手,郭大刚倒也不会失去自信。他同样也是个沉得住气的人。而且这方面的优势比周小波还要大。

    毕竟那周小波的长相就显着阴柔,给人的印象就是属于那种‘螺蛳壳里做道场’的人物。

    而他郭大刚却容易让人误以为他是一个,胸无点墨,胸大无脑(他长得比较肥胖,要论罩杯至少是B了),缺乏城府,喜欢咋呼的莽流氓,粗地痞。

    这种印象,也是他刻意表现出来给众人看的。

    他如果真的像外表这么简单,粗鲁,也就不会刻意的去巴结妙玄真君了。

    郭某人的心里从来都有那么一杆秤,当他决定开罪某人的时候,肯定会将两人分别放在天平的两端来比对一下分量。他开罪的都是那些压不住天平的人。至于个头比他还要大的,自然选择绕着走了。

    郭大刚不会电步,所以他也就不到桌子上去献丑了。

    他直接走到了桌子前面,向着观众鞠了一躬后道:“这位在我身后,站在桌子上的乃是城公所宋道德宋大人。大家对他肯定不会陌生。宋所长为人怎样,大家自然明白。在下对宋所长的为人,一向是诸多敬仰。宋所热情,直爽,仗义。素来心直口快,有一说一。宋所今日能赏光来到德行社,也是德行社的荣幸。虽然,宋所此次前来的原因乃是出于对德行社、对在下有一些误解,这点较为令人遗憾。只是,既然是误解,肯定是由于沟通不畅造成的。今日我们当着父老乡亲的面,把事情说开,误会自然就解开了嘛!宋所你说是不是呀?”

    郭大刚转回头,将手伸向宋道德,看那意思是想扶宋所下来说话。

    照理呢,他对着来看热闹的人群,把这宋道德一阵吹捧,也算是给足了宋所的面子。

    更何况,双方又非是私人恩怨,宋某人似乎也该就坡下驴,给出一些善意的回应才对。

    只是,宋所的想法却跟别人不同。

    他今天前来,本就是为了落一落郭大刚的面子。

    因为郭某人这几年蹦跶的太欢,在许多事情上都狠狠的落了城卫所的脸面。而且这家伙典型的小人嘴脸,总干一些占了便宜还不依不饶的无赖行径。讲起话来,肆无忌惮;损起人来,阴狠毒辣。

    再加上此人尽喜欢使一些损招、阴招,自然更加的惹人反感。

    尤其是,宋所两次将自身情绪酝酿到最高潮,把气势积蓄到最顶峰时,都被这厮无耻的打断。而且这家伙还总能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行这龌龊的勾当。在众人面前,宋所还不得不屡次压下自己即将暴走的情绪。这种有劲无处使,有火发不得的窝囊感,使得宋道德将自己对郭大刚的恨意,又重重的向上推了一把。

    因此,面对郭大刚送过来的高帽,宋所根本就谈不上领情。

    他推开了郭大刚的善意之手,朗声对着围观群众道:“刚才郭讼师已经为我做了介绍,因此本人也就不再重复。郭大刚讼师刚才说他和城公所之间有些误会。在此我要更正一下,不是他和城公所有什么误会,城公所乃是一个公权力部门,所有的制度都是透明的。居民们甚至可以质疑城公所的任何一条决策,我们都有义务为大家解释清楚。因此,城公所从来不会与城内的居民产生误会。

    所以,我今天和周小波讼师一起来德行社,不是为了解释郭讼师嘴里那不可能存在的误会来的。而是周小波讼师受理了一桩与郭大刚讼师有关联的纠纷。在这桩纠纷里面,郭大刚讼师他是当事人。

    周小波讼师代表当事人将诉状递到了城公所,我们城公所接到申诉后,就曾发函给郭大刚讼师,让他来城公所应诉。

    然而三次发函,郭讼师三次皆未到场。

    按照《仙缘城城市管理条例》,我们是可以缺席判决申诉方胜诉的。

    只是本着以民为本的精神,再加上郭大刚的讼师身份,本人还是决定当面征询一下事主的意见后再做决断。

    故此,特意邀请了申诉方的代理人周小波讼师,联袂来到德行社,亲耳听一听郭讼师对此事的看法。”

    说到这,宋道德停顿了一下,看了眼郭大刚。

    郭大刚见宋所望过来,以为是要交接话筒了,忙清了清嗓子后就待开口。

    谁知宋道德一个自以为潇洒的转身,又开始陈述起案情来了。

    就见那宋道德从怀里掏出一纸诉状道:“各位,这是周小波讼师递来的诉状,下面我们就请郭讼师将这诉状念诵出来,请大家做个评判。”

    宋道德说罢,又是一个电步,并肩站在了郭大刚身边,将手中的诉状递给了他。

    众目睽睽下,郭大刚只得接过诉状,心里却将宋道德全家以及祖宗十八代的女性亲属,逐一问候了一遍。这番问候无非就是他郭大刚与宋某人家的某某女性成员发生了某种超友谊的关系之类的。这般做法,虽不能使得那宋某人感到难过,却可使的他郭某人变得气顺一些。

    郭某人从内心排斥宋道德的这种做法,只是如今已被架上了台面,他要是不肯念诵这段讼词,倒显得自己理亏了。

    郭大刚会觉得自己理亏吗?人后他当然不会,可是这种事情摆在人前,却是有些顾忌的。

    他先将讼词浏览了一遍,愕然发现,总共一百来词语的短文里,竟然有将近三十个字是自己不认识的。“靠,你们俩也太缺德了吧,故意搞这么许多生僻字来,是想要我郭某人在人前出丑嘛!”郭大刚暗暗腹诽了一下,飞快的思量着对策。

    此时,场内外的人群也都将注意力放在了郭大讼师的身上,在近千道目光的注视下,早就寒暑不侵的金丹期真人额头上,也冒出了一排细密的汗珠。

    见此情形,有那嘴快的忍不住开始对着身边的修士卖弄起他察言观色的本事来:“我说大家快看啊,这周小波讼师的诉状给郭讼师带来的压力可不轻啊!郭大刚才看了几眼,就开始出冷汗了。这家伙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啊?”

    “操,我说你他妈的是周小波那个流氓找来的托吧!”郭大刚内心不无恶意的猜想道。

    同时对周小波弄出来的这一手,也是大感叹服。人家这种小手段使得确实极为高明,搞得自己有苦难言。我总不能大声说;郭大刚不认识这些字吧!

    这他妈虽然是实情,可这话总也讲不出口啊。

    你见过哪位讼师在看过对方的诉状后对着法官说:“报告法官,我不认识这些字!”

    这么一搞,也就没脸在这个行业里面混了。

    场面在此时显得有些尴尬。郭大刚由于身在局中,正努力寻找对策,倒反而忽略了这些情形。

    他眼珠子朝着场中诸人胡乱的扫射着。这也是他每当遇到难解之事时,养成的一种习惯。

    就算面前无人,他在思考对策时候,也会将眼珠子朝着四周乱转。可能这也是他,人显着有些胖,可眼睛却不显着小的原因。毕竟眼睛经常做这样的运动,那些肉也不大可能堆到眼睛上来!

    他的眼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每个被他扫着的人,都以为这家伙在看着自己。孰知,这根本就是自作多情的想法。

    这种状态中的郭大刚,眼里从来没有别人。或者说,眼功能已经被他给屏蔽掉了。

    可凡事总有特殊,当他的眼光不经意的从一人身上扫过之后,他的注意力竟然一下子被看到的那东西给吸引过去了。

    那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的东西,正是那头上顶着一坨屎的懒羊羊。

    郭大刚目光落在了懒羊羊的头上,又很快的转移到了孙胜己的脸上。

    他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对着孙胜己一拱手道:“刚刚宋所叫我给大家念诵诉状,郭某本不该推脱。只是这种做法又有些不合规矩。可是宋所既然开了口,我郭大刚要是拒绝倒显得对宋所不够尊重了。为此,刚才在下一直都在犹豫,总想找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出来,既不至于坏了规矩,又不会扫了郭所长的面子。”说到这儿,郭大刚向着宋道德微笑着点了下头。然后又将目光看向了孙胜己。

    此时台下众人中,有那性子急躁的就开口问了起来:“不知郭大讼师可曾想着那两全其美的法子出来?”

    郭大刚含笑看了一眼那位后道:“正是。经过一番苦想,倒让在下想着了一个法子。”

    台下那位倒也懂得凑趣,又高声问道:“敢问,郭大讼师想出来的到底是何妙法啊?您就别再吊大家的胃口,赶快公布了行不行啊?”

    场下众人见他们答得有趣,有那好事的就带头鼓起掌来。而事情有人带头,自然就不愁没人跟进,不一会儿功夫,场中除了宋道德、周小波以及孙胜己外,大家都鼓掌欢笑了起来。

    见到这么一副场景,就连宋道德也是一副又气又笑的摸样,心说:“这他妈的算是怎么回事啊?现在到底算是审判会呢?还是联欢会啊?”

    只有那周小波仍是一副‘谈山崩于前而不瞬’的摸样,手托一杯香茗,置于鼻端,满脸陶醉满足之色。对于身边发生的一切都是不管不顾,不闻不问,仿佛他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品茶。

    郭大刚见了宋道德的脸色,心里一阵暗爽,心说:“你这张破嘴今日把你郭爷爷逼得差点下不来台,还不是让爷爷我扭转过来了。哼,孙子再怎么蹦跶,他还是个孙子。”

    只是当他转头见到周小波那故作陶醉的样子,心里又没来由的堵得慌,心说:“你这伪君子,你就先给我装着吧,我就不信你能一直这么装下去。等会儿郭大爷不弄得你屁滚尿流的,我就不是宋道德这孙子的爷爷。”

    郭大刚昂首挺胸,含笑拱手道:“诸位,下面就让这位少年英雄来为大家念诵这张讼纸。”说罢,他将手中的诉状递给了孙胜己。

    台下的众人本都屏息以待,想要听听郭某人的高见。谁知竟然弄出这么一个低见出来。

    一时间嘘声四起,有抗议的,有吹口哨的,涵养差些的直接就在底下问候起郭大刚家的女性成员来。更有那暴躁的,直接就将旁边人脱在地上的臭烘烘得破鞋给捡在手中,朝着郭大刚那张胖脸扔了过去。

    原本安静的人群立时炸开了锅。而此刻的情形本就在郭大刚的意料之中。

    他一偏头躲开了两双袭来的臭鞋,然后一个纵身,也站在了桌子上。只是他使得这个身法乏善可陈,自然没有人来喝彩。他倒也没那指望,站在桌上后,向着人群连连作揖后,使了个叫“清吼术”的小法术,声音一下子盖过了全场,最主要是那声音仿佛不是从外面传过来的,而是直接在修士的脑海中响起一般:“各位,请肃静。大家有啥不满,请听在下把话讲完后再表达出来可以吗?”

    “哄”,场中又是一阵大笑。这次大笑倒不是针对郭大刚的,而是在郭大刚讲话的同时,场中还有一人在也大声叫道:“你这死猴子,快将你家酒鬼爷爷的鞋子给还回来!”

    原来,此人的鞋子,被坐他旁边长的极为瘦弱,外形颇像猴子的修士,当作了武器,砸向了郭大刚。

    就在大家笑声逐次停息下来的时候,人群中又响起了一女人的尖叫声:“哪个乌龟王八蛋将老娘的绣花鞋给扔了出去?识趣的赶快给老娘捡回来,并认个错。不然的话,老娘捡回鞋子后,诅咒他全家不得好死。”

    “哄”,刚刚停歇的爆笑声又一下子炸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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