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岁寒没兴趣出去乱逛,而其他弟子在经过一阵新鲜感后也顿然觉得索然无味。一个个相继安下心闭门修炼。
南云天府上,此时阴云密布,恍如暴风雨前的平静。小少爷溺水被救上来后,至今昏迷不醒。南云天为此甚至去找修士前来,却依旧什么都发现不了。身体灵魂都没有什么问题,但却就是昏迷不醒。据一朝中供奉推测,应该是中了某种咒术。所以才会如此。
建议南云天赶紧找出这人赔礼道歉。不然此子必死无疑。因为,大千世界,修士不知几何,大道规则不知有多少。相应的,法术神通等等邪门惊悚的法术也数不胜数。像咒术这种东西,除非施术者自行解除。不然想找到方法,几乎不可能。
但是,虽然猜到是他,但南云天对于古岁寒可谓恨之入骨,恨不得啖其肉寝其皮,怎么可能去求他。
眼见着自己的子嗣一日日的消瘦,生命气息渐渐微弱,南云天只感觉浑身怒火无处发泄。憋屈不已。
对于古岁寒的恨意也日益渐高。但他却束手无策。
“南云天,老夫可否进去?”
就在南云天坐在书房扶额盛怒之际。门外一阵清亮的声音束成细线由远至近传入南云天耳中。
“这家伙过来有何要事?”
南云天神情转而疑惑不已,口中却道:“进来吧,不知张执事前来有何贵干?”
来人,正是张执事,对古岁寒怨恨不已的张执事。
“听闻南城主贵公子身体有恙,特来看看,能否有所帮助。”张执事进门,自顾自的坐在一旁说道。
他此次前来,确实是有一番算计的。当他听闻这次试炼大会就连这些武道的武者也要参加后。某些小心思更为活泛。
“咒术你也有所涉猎?”南云天嗤笑一声,不屑的看了看对方。显然在嘲笑张执事拿此由头前来拜访的借口如此低劣。
张执事不为所动,脸色恰巧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说道:“却是如此,在下对于咒术也略有些精通。”
他在来之前就已经打探好南云天府上发生的这档子事儿,心里暗自窃喜。恰巧自己对于咒术这东西还是颇为了解的。所以可以借此机会和南云天搭上线,联手将古岁寒在秘境中杀死。
关于那数年前税船上古岁寒所得的东西,他窥伺的可不是一两天了。而且,对于这少年区区数载能到达筑基中期,张执事认为其中一定是那事物的功劳。
“好!若是你能解决我一块心病。那么我应你个人情又有何妨。”南云天凝着脸,眸中射出狠辣的光芒:“若是不然,你总得留下点什么。”
他打定主意,若是这老家伙消遣他南云天。定会让对方吃个苦头。
看着南云天狠辣的眼神,张执事不禁额头见汗,咒术这东西浩瀚如海,谁能那个打包票一定能解决。何况这南云天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想到这里,他不由心里暗恼自己太过孟浪。但南云天的意思很明显,能解决,咱们还可以合作,我欠你一人情。若是不能,不但要赔偿些东西,后面的事也别张嘴。
“好!”张执事只觉得嘴唇发苦,不过想起古岁寒先前的所作所为,又目露狠色,咬咬牙道:“我尽力而为。”
“咱们走。”
心急如焚的南云天也不再磨叽,起身就向后院走去。徒留面色沉重的张执事在书房纠结不已。
-----
这日,距离出发时间不足三天了。古岁寒悠然自得的半躺在自己小院中晒太阳。不时捻起剥好皮的水果塞进嘴里。惬意的闭着眼睛一摇一晃的。
他表面看似悠然无比,但识海深处却一直飞速转动着,庚金剑经后续修炼方式被他不断的推演模拟,一个个设想的可能被瞬间抹除,又一个个略显正确的运功方法被他仔细分辨。
脑海星河璀璨,道道流星般的灵光如雨般接连而出。他此时火花四溅灵感非凡的陷入思如泉涌的状态中。全神贯注的推演着。
“古岁寒,出来!”
就在他思索道一个关键处时,一声大喝徒然从门外传来,将古岁寒的思路尽数打断。那莫名的状态也迅速消失,同时古岁寒也瞬间回过神来。
突然被打断思路的古岁寒不禁眯起眼睛,周身绽放出无比杀机。问天剑铿锵出鞘三寸,暗无天日一样的煞气瞬间将方圆数百丈囊括在内。在天空形成一片泛着红光带着血腥味的云层。
“桄榔!!!”
院门无人自开,古岁寒狭长的丹凤眼中毫不遮掩的戾气迸发而出,直射门外之人:“今日你若不给我个合理的说法,那就留下自己的命吧。”
“咕噜!”
门外大喝的汉子望着令人心悸的古岁寒不禁吞了口唾沫,心里略微发毛,不过在想到身后之人时,又抖了抖身子,强自振作道:“你便是数年前掠我风林国税船的人?”
“哈哈!!”
古岁寒怒极反笑,不再多言,一抹暴戾的血光自眸中迸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摄入对方眼中。
“崩!”
闷响传来,门外之人呆滞的看着方才还生龙活虎的汉子此时仅剩无头尸身在院门伫立。白花花的脑浆夹杂着碎裂的骨茬,带着喷出丈许高的血泉溅射四方。
“还有什么遗言?”古岁寒横眉扫向另外几人,嘴角那一抹浓郁的杀意愈加明显。
尽皆无声,一时间整个小院徒留那如刀一样的寒风呼啸而过的呼呼声和众人那擂鼓一样粗重的喘息。
那尸身后方一锦衣公子模样的青年忌惮的望了望天空那遮挡住阳光的血云和眼前那具尸体,望向古岁寒的目光相当凝重,良久,他才强笑一声,干声道:“古兄这番会客手段,的确别开生面。我等本无恶意,只是前来询问几个问题罢了。”
“询问?恶意?”古岁寒懒得再废话,轻拍剑鞘,问天剑铮然拔出,凌厉剑锋直指对方眉心,一式苍龙翻海带着浓厚血腥滚滚袭来。
血浪扑天,如翻海蛟龙,剑气如潮,轻吟愈加高昂。古岁寒身化鬼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惟妙惟肖的残影,本人以带着一抹冲霄煞气向对方斩去。
“敢尔!”
那公子哥见状声色俱厉,心气略挫下不禁后退半步。随即反应过来,脸显惊怒之色,大步一踏,轰隆作响间四周石板轰然化为碎石。
浑身骨骼齐鸣,发出虎啸之声。锦衣破碎露出铜色粗壮,青筋狰交的手臂。
“天御苍穹!”
他爆喝出声,拳头覆盖着几若冲天的强盛血气,心跳如高山擂鼓,蹦蹦作响。拳头夹杂着开天之势丝毫不惧的轰向对方近在咫尺的剑锋。
他爆喝出声,拳头覆盖着几若冲天的强盛血气,心跳如高山擂鼓,蹦蹦作响。拳头夹杂着开天之势丝毫不惧的轰向对方近在咫尺的剑锋。
就在二者即将交手的一刹那,古岁寒嘴角不禁扬起一丝讽刺般的笑容,真是笨的可以,大刺刺的挥拳挡剑,不是智障就是有所依仗。如此明显的意图,他古岁寒如何看不出?
手中长剑猛然一顿,古岁寒脚尖轻点,冲天而起,前进之势蓦地停下,给人一种儒艮在后的难受感。随之如柳叶一样瞬息间退却十几丈。
衣衫猎猎作响,古岁寒俯视着下方几人,另一只手在剑锋划过,带起一抹血色,经过血气滋养,问天剑骤然发出惊雷一样的剑鸣,剑颚处数只凶兽登时仿佛活了一样,恍惚间,周围似是响起苍凉凶戾的嘶吼。
手中剑尖点出朵朵剑花。划出仿佛大坝崩碎,洪水滔天一样的无尽剑气搅碎空气,风卷残云般如浩瀚长河尽数袭向对方。
青年呲目欲裂,面色带着用力过猛的反噬,有些绝望的看着如银河倒倾,浩荡而下的剑气长河。想要向一旁躲去,却发现自己仓促间根本无法动弹。
“你耍诈!”他怒吼着,身上古铜色的皮肤登时被凌厉无匹的剑气打出道道细微血痕。
下意识的,他举起双臂,挡在身前,忍受着全身如凌迟刀割一样的刺骨疼痛,面色扭曲狠厉的惨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