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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错认

    夜色如墨,深沉地笼罩着长安城郊野。简易营地中篝火渐熄,只余暗红的炭火偶尔迸出一两点火星。奔波三日的亲卫们已然沉入梦乡,鼾声与夜虫的鸣叫交织,更显旷野寂静。

    然而,营地中央那顶最大的营帐内,李毅却辗转难眠。

    白日的喧嚣、沿途的注目、对长安城复杂局势的思虑,在夜深人静时似乎都沉淀下去,唯有一股更为纯粹、更为炽热的情感,如同挣脱了堤坝的潮水,汹涌地冲击着他的心防——那是对新婚妻子长孙琼华的思念。

    分别不过大半月,在血火征战的间隙,那张清丽温婉、时而羞涩浅笑、时而含忧凝睇的面容,总会在不经意间浮现心头。

    尤其在这功成归来、距离她仅咫尺之遥的夜晚,那份思念变得格外清晰而灼人。他想立刻见到她,想看到她得知自己平安归来的惊喜笑容,想将她拥入怀中,感受那份真实的温暖与安宁,驱散北地带回的肃杀与寒意。

    理智告诉他,应当等待天明,以冠军侯的仪仗堂堂正正入城,风风光光回府。但此刻,那名为思念的情绪是如此汹涌,几乎要压过一切筹谋与考量。

    他索性翻身坐起。营帐内一片漆黑,唯有帐帘缝隙透入的些许星光。以他如今的耳力,能清晰听到帐外亲卫均匀的呼吸与远处夜巡者极轻的脚步声。

    一个近乎大胆的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

    或许……可以现在就去?悄无声息地,去看看她?哪怕只是隔着窗户看一眼她安睡的容颜?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如同野火燎原,再也无法熄灭。他李毅行事,何曾需要完全遵循那些繁琐的礼法规矩?当年能从东宫杀出,如今也能从这军营悄然离开。

    心意已决,他动作轻捷如狸猫,迅速换上一身深色紧身夜行衣,将长发简单束起,又把那柄从不离身的匕首插入靴筒。

    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未曾触动营帐门帘,他如同暗夜中的一道幽影,自帐篷后方一处不易察觉的缝隙滑出,几个起落,便已融入营地外的沉沉黑暗之中。

    夜风拂面,带来深秋的凉意,却吹不散他心头那份滚烫的急切。他没有骑马,仅凭双足发力,身形快得在官道上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直扑数里外的长安城墙。

    巍峨的城墙在夜色中如同横亘的巨兽,守城的火把在垛口间明灭不定,巡夜士卒的身影偶尔掠过。寻常人望之兴叹的天堑,在拥有李存孝无双神力与十三太保神功大成的李毅眼中,却并非不可逾越。

    他寻了一处相对僻静、阴影浓重的墙段。屏息凝神,气运周身,整个人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看准墙体砖石缝隙与凹凸之处,他足尖轻点,身形陡然拔起,竟无需借助任何工具,仅凭手指与足尖那惊人的力量与精准控制,在垂直的墙面上如履平地般疾速向上攀援!动作轻灵迅捷,无声无息,如同暗夜中悄然掠上高墙的夜枭。

    不过几个呼吸间,他已悄然翻过垛口,伏在女墙之后。两名巡逻的士卒恰好从不远处走过,低声交谈着换岗的琐事,浑然未觉近在咫尺的黑暗中多了一人。待他们走远,李毅身形一闪,便已顺着马道滑下,没入城内纵横交错的街巷阴影之中。

    长安城实行宵禁,入夜后主干道禁止无故行走。但对李毅而言,这反而提供了便利。他凭借着记忆中对冠军侯府方位的印象,在坊墙之间、屋檐之上纵跃穿行,避开偶尔出现的巡夜官兵。他的速度极快,动作更是轻若无物,即便从睡着的更夫附近掠过,也未能引起丝毫警觉。

    很快,冠军侯府,便出现在了前方街巷的尽头。府邸规制颇高,朱门高墙,在夜色中显得静谧而庄严。门前有石狮,隐约可见门房内透出的微光。

    李毅没有走正门。他绕到府邸侧面,选择了一处靠近内院、树木掩映的角落。府墙虽高,但比之城墙又算得了什么?他稍一提气,纵身一跃,单手在墙头一搭,整个人便如同一片落叶般飘然落入府内,点尘不惊。

    府中同样寂静,只有廊下悬挂的气死风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偶尔有巡逻的护院家丁提着灯笼走过,步伐沉缓。李毅对府内路径烂熟于心,他如同幽灵般在亭台楼阁、假山花木间穿梭,避开所有可能的视线,目标明确地朝着后宅主院的方向潜行。

    心跳,在接近目标时,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那份混杂着思念、渴望与即将见到爱人惊喜的激动,让这位在万军之中也能面不改色的冠军侯,竟感到一丝罕见的紧张与期待。

    很快,他来到了主院。院门虚掩,院内更是寂静无声,只有正房窗户隐约透出极其微弱的光,似乎是留了一盏小小的夜灯。这里是长孙琼华的居所,也是他们名义上的新婚主卧。

    李毅压抑着有些急促的呼吸,悄无声息地来到正房门外。侧耳倾听,屋内只有一道极为轻微、悠长而平稳的呼吸声,显然主人已然熟睡。

    他心中微动,轻轻推动房门。门轴保养得极好,竟未发出丝毫声响,露出一道缝隙。李毅闪身而入,反手将门轻轻掩上。

    屋内弥漫着一股极其淡雅、却又陌生的馨香,似兰非兰,似麝非麝,比他记忆中琼华身上那种少女清甜的气息,似乎要更馥郁、更成熟一些。或许是换了熏香?李毅未及细想,目光已迫不及待地投向里间那张宽大的雕花拔步床。

    床帐并未完全放下,借着窗外透入的朦胧月光以及墙角那盏豆大灯苗的微光,可以隐约看到锦被之下,一道曼妙起伏的曲线。青丝如云,散落在枕畔。

    看到这魂牵梦萦的身影,连日征战的疲惫、与长孙无忌对峙的郁气、对前程的思虑,仿佛在这一刻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一股混合着思念、欲望与独占冲动的炽热火焰,猛地从小腹窜起,瞬间席卷全身。

    分别大半月,他正值血气方刚之年,与娇妻新婚燕尔便即分离,此刻佳人就在眼前,安睡在属于他们的床榻之上,那份压抑已久的渴求再也无法遏制。

    他几乎没有犹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微风,迅速褪去身上的夜行衣,只余贴身中衣。床上的“人儿”似乎睡得极沉,对他的靠近毫无反应。

    李毅掀开锦被一角,温软滑腻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寝衣传来。他俯身下去,双臂将那柔软的娇躯拥入怀中,入手处只觉丰腴绵软,曲线惊心动魄,比记忆中的触感似乎……更加饱满傲人,腰肢却依旧纤细,但臀股间的圆润丰腴,却似乎远胜从前。

    是错觉吗?还是分别这些时日,琼华……有了些变化?亦或是思念过甚,记忆出现了偏差?

    此刻的李毅,已被炽烈的情欲与久别重逢的激动冲昏了头脑,哪里还顾得上细细分辨这细微的差异。他只觉得怀中躯体温香软玉,那陌生的馥郁香气更是撩人心魄,让他血脉贲张,难以自持。

    他低下头,急切地吻上那在朦胧光线中显得格外诱人的唇瓣,触感温润柔软。身下的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侵袭惊醒,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睡意与惊慌的闷哼,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开始无意识地轻微挣扎。

    这细微的挣扎反而更激起了李毅的征服欲与占有欲。他手臂收紧,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另一只手已不规矩地探入寝衣之内,抚上那滑腻如凝脂的肌肤,触手所及,规模惊人,绝非他印象中琼华那尚显青涩的少女身段。

    不对劲……这感觉……太不一样了!

    然而箭在弦上,情欲如潮,他呼吸粗重,再无耐心,凭借着本能与力量,略显粗暴地扯开那层薄薄的阻碍。

    “嗯—”

    一声极力压抑的呻吟,自他身下的人儿口中溢出!

    与此同时,借着窗外透入的、恰好明亮了几分的月光,李毅终于看清了身下之人那张因惊痛而蹙紧眉头的脸庞——

    那不是他朝思暮想的长孙琼华!

    那张脸,与琼华有七八分相似,可眉宇间带着长期身处高位的、即便在睡梦中也无法完全抹去的端庄气度。

    此刻,那双猛然睁开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羞愤、痛苦,以及一丝深沉的恐慌与茫然。

    这张脸,李毅绝不陌生!

    那赫然是当朝皇后,长孙无垢!

    一瞬间,李毅如同被九天雷霆当头劈中,浑身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冻结了!所有的情欲、激动、思念,化作无边的冰冷与骇然,将他彻底淹没!

    他……他竟然在深夜,将皇后当作了自己的妻子,并且……!

    这个认知带来的恐惧与后果,让即便是经历了无数生死险境的李毅,也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头皮发麻,如坠冰窟!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月光清冷地洒在床榻之上,映照着两双同样充满惊骇、却意味截然不同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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