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山的晨钟余韵还绕着藏经阁的飞檐,顶层那扇刻满青云纹的木门,便在叶清玄腰间青云令的金光中缓缓开启。不同于下层的书卷陈旧气,顶层阁楼里浮动着肉眼可见的淡金色道韵,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落在中央那座白玉台上,将台上堆叠的古籍映得愈发璀璨——这里是青云宗的根脉所在,自宗门立派千年,唯有历任掌教师尊与持青云令者能踏足,连长老都不得靠近半步。
叶清玄握着寒渊剑走在前方,青云令悬于腰间,令牌上的流云纹与阁内道韵相撞,竟在脚下凝成一道泛着金光的小径,如指引般朝着白玉台延伸。秦月瑶跟在身侧,青竹笛斜挎腰间,颈间那枚藤叶与叶清玄颈间的藤蔓相吸,青金色光晕若隐若现——昨夜她特意将春韵珠的道韵分了一缕在藤叶中,既能感应彼此安危,也能防着阁内可能残留的上古禁制。
“师尊说,顶层秘典各有灵智,需与自身道韵契合才会解开封印,别乱碰玉盒。”叶清玄放缓脚步,指尖掠过身旁的书架,架上的古籍皆以墨玉为盒,盒面刻着与道韵藤相似的缠枝纹,符文流转间,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秦月瑶点头,目光落在书架最底层的一只玉盒上,盒面竟刻着青金色蝶纹,与她竹笛上的蝶影如出一辙。她刚想伸手触碰,玉盒却突然亮起微光,随即又黯淡下去——显然,她的道韵与这秘典虽有关联,却未到完全契合的地步。
“别急,慢慢找。”叶清玄握住她的手腕,目光转向白玉台,“寒渊剑在发烫,它好像在引着,它好像在引着我们去台上。”
果然,寒渊剑的剑脊冰纹正泛着幽蓝光芒,顺着金光小径朝着白玉台跳动。两人顺着光径走到台前,台上最中央的一本无封皮古籍突然自行翻开,青金色光芒从书页中涌出,在空中凝成一幅虚影:一株道韵藤缠绕着柄暗银色古剑,藤心的春韵珠与剑脊冰纹相贴,周围环绕着无数青金色蝴蝶,虚影下方刻着四个古字——《寒藤秘录》。
“是关于寒渊剑和道韵藤的秘典!”秦月瑶惊喜地凑上前,指尖触碰书页,青金色光芒顺着她的指尖涌入,书页上的字迹瞬间变得清晰,“快看,这里写着寒渊剑和道韵藤的来历!”
叶清玄俯身细看,只见书页上写道:“上古之时,寒尊居极寒之渊,感星辰之力铸剑,名寒渊;偶遇春神遗落之藤,以自身剑意滋养,成道韵藤。剑含极寒,藤蕴生生,二者相合,可成‘寒藤道体’,肉身不灭,剑意通天。然寒尊晚年为戾气所困,将剑与藤封于青云山谷,留秘录以待有缘人,唯以青云令为钥,以春韵珠为引,方可解寒藤道体之秘。”
“寒藤道体?”叶清玄心中一震,运转碎星诀,银白武气注入书页,秘录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第二页自动翻开,上面画着人体经脉图,图中以青金色标注出“藤脉”,以幽蓝色标注出“剑脉”,两条经脉在丹田处交汇,形成一个奇特的太极图案,“原来寒藤剑意只是基础,真正的核心是寒藤道体!”
秦月瑶指尖划过经脉图,青金色道韵与图中藤脉相呼应,书页上突然浮现一行小字:“藤脉主守,引春韵珠之生生道韵,滋养肉身;剑脉主攻,融寒渊剑之极寒剑意,破敌制胜。二者需同步修炼,缺一不可,且需以青云宗道韵为基,方可避免走火入魔。”
“难怪周玄偷学寒藤剑意会失败,他没有春韵珠,也没有青云道韵为基,只能用戾气催动,最终被剑意反噬。”叶清玄恍然大悟,寒渊剑在他掌心轻轻震动,剑脊冰纹与图中剑脉完全重合,似在指引他修炼剑脉。
就在这时,书架东侧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叶清玄眼神一凝,寒渊剑瞬间出鞘,青金色道韵与幽蓝剑意交织的剑气指向声源处:“谁在那里?”
“叶师弟不必紧张,是我。”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掌教师尊的身影从书架后走出,手中拂尘泛着金光,“我怕你们解开秘录禁制时遇到危险,特意过来看看。”
秦月瑶收起竹笛,对着掌教师尊行礼:“师尊,《寒藤秘录》已解开,上面记载着寒藤道体的修炼之法,还说需以青云道韵为基。”
掌教师尊走到白玉台前,看着《寒藤秘录》上的经脉图,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清玄,月瑶,你们与寒藤道体有缘,这是青云宗的福气。所谓青云道韵为基,便是以青云令为引,引宗门护山大阵的道韵,融入你们的经脉——护山大阵立派千年,道韵醇厚,正好能中和剑脉的戾气与藤脉的柔劲。”
叶清玄握着青云令,令牌上的金光与阁内道韵相吸,他能清晰感觉到,一股温和的力量顺着令牌涌入体内,与寒藤剑意和春韵道韵相融:“师尊,何时可以开始修炼寒藤道体?”
“不急。”掌教师尊抬手,一道金光注入《寒藤秘录》,第三页缓缓翻开,上面画着一幅地图,标注着“极寒之渊”的位置,“寒藤道体的修炼,需先去极寒之渊,取回寒尊遗留的‘寒晶’,寒晶能强化剑脉,让你更好地掌控寒渊剑的极寒剑意;同时,月瑶需去‘春神谷’,取回春神遗留的‘春露’,春露能滋养藤脉,让道韵藤的道韵更盛。”
秦月瑶看着地图上的春神谷,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师尊,春神谷和极寒之渊危险吗?”
“极寒之渊有一头四阶妖兽‘冰焰麒麟’,实力堪比武王境,需以寒渊剑的剑意克制;春神谷虽无妖兽,却有‘迷魂藤’,能引动人的心魔,需以春韵珠的道韵化解。”掌教师尊将一枚玉符递给叶清玄,“这是护山大阵的道韵玉符,遇到危险时捏碎,能引动宗门道韵护身。你们需在三日后出发,在此之前,先稳固修为,熟悉寒藤剑意的第三重境界。”
叶清玄接过玉符,与秦月瑶对视一眼,同时点头:“弟子明白。”
掌教师尊离开后,两人继续研究《寒藤秘录》。叶清玄发现,剑脉的修炼需每日清晨引寒渊剑吸收晨露中的星辰之力,强化极寒剑意;秦月瑶则需每日黄昏引道韵藤吸收夕阳中的生生道韵,滋养藤脉。两人虽修炼方向不同,却需每日子时一同运转功法,让剑脉与藤脉在丹田处交汇,形成平衡。
“明日开始,我们便按秘录上的方法修炼。”叶清玄合上古籍,寒渊剑归鞘,“三日后出发去极寒之渊和春神谷,正好趁这几日熟悉寒藤剑意的第三重。”
秦月瑶点头,将《寒藤秘录》收入玉盒:“我今日便回山谷,引道韵藤的道韵入藤脉,你也要好好修炼剑脉,别偷懒。”
两人离开藏经阁时,已是日头偏晌。叶清玄回到住处,将青云令放在桌前,取出寒渊剑。他按照《寒藤秘录》的记载,盘膝坐下,运转碎星诀,引寒渊剑吸收窗外的阳光——虽不是晨露中的星辰之力,却也能让剑脉逐渐适应极寒剑意。
寒渊剑在他掌心旋转,幽蓝剑意顺着经脉涌入剑脉,他能清晰感觉到,剑脉正在被剑意一点点拓宽,每一次流转,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可颈间的藤叶突然亮起青金色光芒,春韵道韵顺着藤叶涌入,中和了寒意,让剑脉的修炼变得顺畅起来。
“原来如此,剑脉与藤脉果然需要同步修炼。”叶清玄心中一喜,加快真元运转,寒藤剑意在体内流转,与青云令的道韵相融,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正在稳步提升,距离大武师境越来越近。
与此同时,秦月瑶也回到了山谷。道韵藤架已恢复生机,青金色蝴蝶绕着藤架飞舞,春韵珠在藤心处泛着微光。她按照《寒藤秘录》的记载,盘膝坐在藤架下,引春韵珠的道韵入藤脉。青金色道韵顺着她的指尖涌入体内,藤脉在道韵的滋养下逐渐显现,与她的经脉交织,每一次流转,都带着温和的力量,让她的灵力变得愈发凝练。
夜幕降临,叶清玄与秦月瑶按照秘录的要求,在演武场的中央盘膝相对。叶清玄运转剑脉,幽蓝剑意从他体内涌出;秦月瑶运转藤脉,青金色道韵从她掌心溢出。两种力量在两人之间交汇,形成一个太极图案,青云令的金光与春韵珠的道韵相融,将他们笼罩其中。
“剑脉流转,引剑意入丹田!”叶清玄低喝一声,幽蓝剑意顺着太极图案涌入秦月瑶体内,与她的藤脉相缠;秦月瑶则引青金色道韵,顺着图案涌入叶清玄体内,与他的剑脉相融。
两种力量同步流转,叶清玄能感觉到,剑脉的戾气被春韵道韵中和,变得更加温和;秦月瑶则能感觉到,藤脉的柔劲被极寒剑意强化,变得更具攻击力。半个时辰后,两人同时收功,青金色与幽蓝光芒同时消散,他们的修为都有了明显的提升——叶清玄距离大武师境只有一步之遥,秦月瑶也突破到了武师境后期。
“这样修炼,比单独修炼快多了。”秦月瑶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青金色道韵在她指尖流转,“三日后出发,我们定能取回寒晶和春露。”
叶清玄点头,握住她的手,寒渊剑与藤纹玉佩相吸,泛着淡淡的光芒:“不管极寒之渊和春神谷有什么危险,我们都一起面对。”
接下来的三日,两人每日按秘录修炼:清晨,叶清玄在山顶引星辰之力入寒渊剑,剑脉愈发凝练;黄昏,秦月瑶在山谷引夕阳道韵入道韵藤,藤脉愈发坚韧;子时,两人在演武场同步运转功法,寒藤道体的雏形逐渐显现。
出发前一日,叶清玄在山顶修炼时,寒渊剑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幽蓝光芒,剑脊冰纹中浮现出一道虚影——正是上古寒尊的轮廓。寒尊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小家伙,寒渊剑与道韵藤已认你为主,极寒之渊的冰焰麒麟虽强,却惧怕寒渊剑的本源剑意,你只需引剑中星辰之力,便可克制它;春神谷的迷魂藤,需以春韵珠的道韵引动蝶阵,方可化解。切记,寒藤道体修炼,不可急于求成,剑意与道韵需平衡,否则会被力量反噬。”
虚影消散后,叶清玄握紧寒渊剑,剑中本源剑意与他的剑脉完全融合,他能清晰感觉到,寒渊剑的力量比之前强了数倍,甚至能引动周围的天地灵气,汇入剑身。
同一时间,秦月瑶在山谷中引道韵藤的道韵时,春韵珠突然亮起青金色光芒,无数青金色蝴蝶从藤架上飞出,在她周身织成一道蝶阵——正是《寒藤秘录》中记载的“春藤蝶阵”的完整版,比她之前用的蝶阵威力强了十倍,既能防御,又能攻击,还能化解心魔。
第三日清晨,叶清玄与秦月瑶已收拾好行囊,在山门口等候。掌教师尊亲自送行,将两枚储物袋递给他们:“左边是疗伤丹药和辟谷丹,右边是符箓和地图。极寒之渊和春神谷相距不远,你们可先去极寒之渊取寒晶,再去春神谷取春露。记住,安全第一,若是遇到无法应对的危险,立刻捏碎道韵玉符,我会亲自前去接应。”
叶清玄接过储物袋,寒渊剑斜挎腰间,青云令悬于胸前:“师尊放心,弟子定不辱使命。”
秦月瑶握紧青竹笛,藤纹玉佩在阳光下泛着光芒:“师尊,我们会好好修炼寒藤道体,将来守护青云宗。”
掌教师尊点头,抬手一挥,一道金光笼罩住两人,将他们送出青云山:“去吧,早去早回。”
金光消散时,叶清玄与秦月瑶已站在青云山外的官道上。极寒之渊在青云山以北千里之外,需穿过黑风岭和迷雾森林;春神谷则在极寒之渊以东百里,隐藏在一片花海之中。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纵身跃起,朝着极寒之渊的方向飞去。
刚飞出十里,叶清玄突然停下脚步,眉头微蹙:“有人在跟踪我们。”
秦月瑶也感觉到了,指尖凝聚灵力,青金色蝴蝶从袖中飞出,朝着身后探去:“是流云宗的人,他们的气息和江离身上的黑气一样。”
话音未落,三道黑影从林中窜出,手中握着黑色的长剑,正是流云宗的弟子,修为都在武师境巅峰,显然是奉命来拦截他们。为首的弟子冷笑一声,长剑挥出,黑气化作利刃朝着叶清玄斩来:“叶清玄,把寒渊剑和《寒藤秘录》交出来,饶你们一命!”
叶清玄眼神一冷,寒渊剑出鞘,青金色道韵与幽蓝剑意交织的剑气瞬间将黑气斩散:“江离都不是我的对手,你们也敢来送死?”
秦月瑶吹响青竹笛,青金色蝴蝶化作蝶影,朝着另外两名弟子飞去,蝶影撞在他们的长剑上,爆发出淡淡的金光,将他们震得连连后退。为首的弟子见状,从怀中取出一枚黑色令牌,捏碎后,黑气暴涨,化作一道戾影,朝着叶清玄扑来——正是江离之前用过的戾影术。
“寒藤剑意·第三重·青云破!”叶清玄怒吼一声,青金色道韵与幽蓝剑意凝聚成巨型剑气,金光从青云令中涌出,融入剑气之中。剑气落下,戾影瞬间被斩碎,为首的弟子也被震飞,口吐鲜血,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另外两名弟子见首领战败,吓得转身就跑,却被秦月瑶的蝶影缠住,藤影迷阵瞬间展开,将他们困在其中,动弹不得。
“处理掉吧,别留下后患。”叶清玄收剑归鞘,流云宗的人穷追不舍,显然是想抢寒渊剑和《寒藤秘录》,绝不能心软。
秦月瑶点头,蝶影凝聚成利刃,将两名弟子击晕,又在他们身上留下道韵标记:“师尊说过,流云宗的弟子作恶多端,我们将他们交给附近的城主府,让官府处置。”
处理完流云宗的弟子,两人继续朝着极寒之渊飞去。黑风岭的妖兽众多,迷雾森林的瘴气浓郁,可他们有寒渊剑和春韵珠的道韵护身,一路上并未遇到太大的危险。
三日后,两人终于抵达极寒之渊。眼前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冰川,寒风呼啸,冰雪覆盖,连天地灵气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冰川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深渊,深渊中泛着幽蓝光芒,正是极寒之渊的入口,寒晶就藏在深渊底部。
“这里就是极寒之渊,冰焰麒麟应该就在深渊里。”叶清玄握紧寒渊剑,剑脊冰纹与深渊中的光芒相吸,“月瑶,你在上面等我,我去取寒晶。”
秦月瑶摇头,青金色道韵在她周身流转,形成一道防护:“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春韵珠的道韵能化解寒气,还能帮你牵制冰焰麒麟。”
叶清玄知道她的脾气,不再劝阻,两人并肩朝着深渊走去。刚踏入深渊,一股磅礴的寒气扑面而来,可春韵珠的青金色道韵瞬间展开,将寒气挡在外面。深渊底部,一块巨大的冰晶泛着幽蓝光芒,正是寒尊遗留的寒晶,而冰晶旁,一头体型庞大的麒麟正趴在地上沉睡,浑身覆盖着冰蓝色的鳞片,鳞片缝隙中还冒着淡淡的火焰——正是四阶妖兽冰焰麒麟。
“小心,别惊动它。”叶清玄放缓脚步,寒渊剑出鞘,幽蓝剑意与冰晶的光芒相吸,他能感觉到,寒晶中的力量正在召唤他。
可就在他伸手触碰寒晶的瞬间,冰焰麒麟突然睁开眼睛,血红色的瞳孔盯着叶清玄,怒吼一声,巨大的爪子朝着他拍来——四阶妖兽的威压瞬间笼罩深渊,连空气都被冻结。
“寒渊剑,引本源剑意!”叶清玄怒吼一声,寒渊剑爆发出强烈的幽蓝光芒,寒尊的虚影再次浮现,剑中星辰之力与极寒剑意交织,形成一道巨型剑气,朝着冰焰麒麟斩去。
冰焰麒麟没想到寒渊剑竟有如此力量,被剑气震得连连后退,身上的鳞片也裂开了一道缝隙。秦月瑶趁机吹响青竹笛,青金色蝴蝶化作蝶阵,缠住冰焰麒麟的四肢,春韵珠的道韵顺着蝶阵涌入,化解它身上的火焰。
“就是现在!”叶清玄纵身跃起,寒渊剑刺入冰晶,冰晶瞬间爆发出幽蓝光芒,融入剑中。寒渊剑的剑意暴涨,叶清玄握着剑,再次斩出一道剑气,这一次,剑气中多了冰晶的力量,直接将冰焰麒麟的火焰熄灭。
冰焰麒麟失去火焰的支撑,实力大减,看着叶清玄手中的寒渊剑,眼中闪过一丝畏惧,转身跳入深渊深处,消失不见。
叶清玄握着寒渊剑,冰晶的力量已融入剑脉,他能清晰感觉到,寒藤道体的剑脉已完全成型:“寒晶到手,我们去春神谷取春露。”
秦月瑶点头,两人离开极寒之渊,朝着春神谷飞去。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离开后,深渊深处的冰焰麒麟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而流云宗的长老正站在冰川顶部,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早已在寒晶中注入了戾气,只要叶清玄修炼寒藤道体,戾气便会顺着剑脉侵入他的丹田,最终让他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