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就哄过桑祈一个人,但桑祈很乖,哭了一根棒棒糖就能哄好。
夜聿都这么大了,总不可能还要吃棒棒糖吧?
想着他很喜欢亲自己,桑晚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那好吧。”
夜聿和桑晚的交往中一直都是他主动,虽然桑晚很乖,一直被动接受,尽量配合他,从未有过拒绝。
他也希望唤起桑晚的主动性,便特地用画廊来当诱饵,勾她主动一点。
听到桑晚这么说了,他的喉结轻轻滚动着,隐约带着期待。
不过桑晚对他的哄一哄似乎有不同的见解。
他眼睁睁看着桑晚手绕到身后解开卡扣,她仰面躺在方向盘上,手指勾着毛衣的一角,咬着红唇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聿哥哥,你亲吧。”
夜聿好笑又无语,他俯身埋在桑晚的脸侧低低笑开:“桑桑,你怎么会这么可爱?”
桑晚不太理解,他不是很喜欢亲自己吗?
给他最喜欢的,难道不是哄他吗?
夜聿拉下她的衣角,遮住女人那诱人的肌肤。
大手捏着她软软的小脸,“桑桑,你哄过你前男友吗?”
桑晚认真思考片刻,“好像没有,在一起那年我忙着学习,后来他出了国,两国有时差,大多时候都是发信息聊聊近况,他没生过我的气,我也没有生过他的气,不需要哄谁。”
“你只哄过我?”男人的心里多了一抹雀跃。
“不是,还有我弟弟,不过他比较好哄,小时候用一根棒棒糖就哄好了。”
夜聿轻笑一声:“桑桑,其实我也很好哄的。”
“那你想要什么?”她问得直白。
男人在她眉心点了一点,“自己想。”
破天荒的,他居然没有动她,平安将车开到了家。
桑晚发现楼道所有坏掉的灯都被修好了,她们这幢楼可没有物管。
能办事效率这么快的,除了旁边的男人就没有别人了。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刻意等到出差前才让人修好,就是为了每次上下楼都能正大光明牵着她。
桑晚本以为他明天要出差,今晚肯定会把事情办了。
他不选的话,那她就按照自己的喜好选了。
也许是小时候吃了太多苦,她现在喜欢甜甜的。
夜聿洗完澡出来,还在讲着电话,跟人聊一个项目。
抬眼一看,就看到已经洗好澡的桑晚,身上穿着一条嫩黄色的真丝睡裙。
房间里开了空调,温度很高。
桑晚喜欢穿着丝绸材质的睡裙入睡,所以她家有很多颜色的真丝睡裙,倒不是为了刻意取悦谁。
这条裙子到膝盖的位置,随着她双腿翘起的姿势滑落到腿跟。
一头柔软的长卷发披散在脑后,一边吊带滑落到手臂,她趴在床头柜的位置,不经意露出漂亮而精致的锁骨。
最要命的是她耐心在那挑选着什么,等看清楚她手里拿的东西,夜聿的瞳色渐暗。
电话里对方的声音渐渐远去,他的思绪全都被眼前的小女人给牵动。
桑晚最后选了一盒蜜桃味的,见他出来了,她起身跪坐在床上,拿在手里无声晃了晃。
夜聿哪能抵抗她这样的诱惑,单膝跪在床上,一手捧着她的脸顺势吻了上去。
电话那端的人催促道:“还在听吗?爷爷说……”
“知道了,回见。”
夜聿不耐烦挂了电话,被挂断电话的男人一头雾水,刚刚那一刻,夜聿的声音怎么变得又沉又哑?
他该不会……感冒了吧?
以为感冒了某人此刻温香软玉,好不快乐。
“桑桑,你真的是水做的。”
只是亲一亲,女人身上就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水。
桑晚小脸红红的,“是温度太高了。”
夜聿也不拆穿,“怎么办,一想到接下来几天都不能吻你,心里就难受。”
他果然是有口欲期。
桑晚认真思考,“我小时候过年时吃到一种糕点,是走亲戚时别人送的,平时家人也不会给我买,那个味道在记忆中存在了很多年。”
“后来呢?”夜聿躺在她身侧,手指将她脸侧湿润的碎发拨到耳后,他很享受这一刻的温柔和缱绻。
桑晚继续道:“长大后,我在做兼职的第一家就是卖花糕,不知道为什么,我的业绩很好,老板就给了我几盒当作奖励,我当时很开心,一口气吃到撑,然后就腻了,后来也不再吃那花糕了。”
夜聿轻抚着她的脸,“所以桑桑的意思是……”
桑晚抬着下颌,精致的小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认真,“所以聿哥哥今晚多吃一点,吃撑了就不会想……唔……”
桑桑同学,有没有人教过你不要顶着这样一张脸让男人吃撑一点,会出人命的!
怎么会腻呢?
这样的气息,这样的温度,这样的触感,我会牢牢记在心里。
这一晚的桑晚格外尽职,像是老妈子一样操心。
本就只有一条单薄的裙子,摇摇欲坠挂在身上,她气息不稳,纤细的指尖攥着男人的衣领,“聿哥哥,腻了吗?”
天然呆的女人要命。
这个夜晚夜聿几乎没有合眼,哪怕桑晚睡着了,他也一直盯着桑晚恬静的睡颜。
睡着的桑晚像是婴儿一般蜷缩在他怀里,没有一点防备。
桑桑,此生就让我守护你,好不好?
天还没亮,夜聿已经起身,他尽量不去吵醒桑晚,无奈她家的隔音实在不太好。
当浴室水声响起,桑晚就醒了过来。
夜聿推开门就看到穿着个吊带睡裙的小女人,一边吊带松松垮垮挂在手臂上。
左手握着领带,右手还在揉着眼睛,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却还没忘记要给他打领带的使命。
她的声音都还没有睡醒,伸着手臂哑哑道:“聿哥哥,领带。”
晚上睡觉为了让她蜷缩在自己怀里,等她睡着后夜聿就会心机关掉空调。
清晨的早晨房间里也就只有几度,夜聿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
“小笨蛋,天气凉了,要记得添衣服。”
桑晚瞌睡还没怎么醒,抬着脑袋看他,好奇怪的感觉。
明明他叫自己笨蛋,可言语中都是关心之意。
他的身体很暖和,张开双臂抱住她,让她觉得好温暖。
她低下头将脑袋贴在他胸口的位置,乖乖回了一句:“好。”
明明小女人就在自己怀里,昨晚抱了一整晚,却怎么抱都抱不够。
到底是时间不等人,夜聿抓过她绒绒大睡衣,将她从头到脚牢牢包裹住,让一点风都钻不进来。
桑晚看着面前这个耐心给她扣着扣子的男人,他明明那么高,却总喜欢纡尊降贵去做一些小事。
夜聿,真的好奇怪。
等最后一颗扣子扣完,桑晚才对他道:“聿哥哥,低头。”
他低头,任由女人给他系上领带。
有了前两天的经验,今天桑晚速度快了不少,而且造型也好看一些了,终于不再歪歪扭扭的。
桑晚这才松了口气,对自己的作品表示满意,“好了。”
“我们桑桑好棒,又进步了。”
桑晚听到他略带宠溺的口吻眨了眨眼,“聿哥哥,为什么私下你像变了个人,我记得刚来你身边工作的时候,那时候犯了错,你冷冷训斥我,我现在都记得你的眼神和口吻,你说你不是博古架,专门放花瓶的地方,再错一次就回校重造。”
夜聿轻咳一声,“我是对外严苛,对内宽容。”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快走吧,我送你下楼好不好?”
破天荒的,夜聿同意了。
出门时,他不忘将桑晚背上的大帽子给她戴上,牵着女人的手走到了楼梯口。
黑色迈巴赫的近光灯下,有密密麻麻的小雨落下来。
廖总助撑着黑伞刚要迎过来,一眼就看到西装革履的夜聿拉着个全身毛茸茸的北极熊。
仔细看才知道是桑晚。
他忙停下了脚步,不敢上前。
过了会儿人还没过来,他看了看腕表,回头准备催促,就发现那一向冷漠禁欲的男人捏着桑晚的下巴吻得难舍难分。
新婚燕尔,他可以理解。
一阵寒风吹来,夜聿到底舍不得桑晚在风口久待,手指抚着她的脸颊,声音低哑:“桑桑,我知道你向来独立,有事喜欢自己扛,但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
他的拇指轻轻剐蹭她柔软的皮肤,“难过不要自己憋着,受了委屈更要告诉我,让老公帮你出头。”
外面的风很冷,桑晚却觉得心暖暖的。
她重重点头,“嗯。”
“乖,回去吧,要记得想我。”
夜聿看着她走入楼道,毛茸茸的一团,暗淡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投射到墙上,像个小北极熊似的,又可爱又可怜的样子。
夜聿转身朝着迈巴赫走去,再不走,他是真舍不得走了。
就在他打算上车时余光中瞥到小女人去而复返,桑晚冒雨朝着他跑来。
这是第一次桑晚主动扑向他,在密密麻麻的雨幕中,她环着他的腰际,踮起脚尖在他脸侧亲了一口。
很轻很纯的一个吻,宛如花瓣轻轻落到湖面上,却在夜聿的心里掀起巨大浪潮。
他低头,凝视着小女人那双真挚的双眼。
桑晚认认真真向他保证:“聿哥哥,我会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