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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师出邱成

    电话是彤霞打来的,仟尺的抬头语是:冬天里的一把火。

    “是春天,倒春寒,又冷又寒心。”

    仟尺哑了,停了一会段彤霞开口问:“你让我怎么向家里人交代,某人的不辞而别?我只是把丑话说在前面,怎么你就怕啦?”

    仟尺反问:“丑话?是决定还是丑话?我是真的担不起。”

    “哪有你这样的人,还没成婚就准备婚后出轨。”

    “解木车间一主任,两记录,厂里盛传两女侍一夫,你的那个什么出墙是不是有了依据?”

    “风言风语怎么就出轨啦?”

    “你确定?”

    “你是怕流言蜚语?怕误判?说到底是怕那个什么出墙是不是?”

    “你不觉得这是件要命的事?”

    “我只看身正不看影斜。”

    说到这里段彤霞感觉到文仟尺是在治她,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联合村小河边月夜,段彤霞不是不讲道理,段彤霞最讲道理。

    此时,文仟尺只要她确定:“捉贼拿赃,捉奸拿双。”

    段彤霞坦然,“我确定。”说完挂了电话。

    彤霞的淡定使得仟尺颇感意外,次役完胜,虽然与第一次一样达到了目的,只是彤霞的冷漠使得仟尺略感不安。

    冷了,冷着,冷着,凉凉。

    作!干脆作出了一个好结果,文仟尺盘算着很有必要趁热打铁,免得夜长梦多。

    屋里,夏文书和金灿叫喊起来:“凉啦!”

    酒这东西,成也是它,败也是它,甩手掌柜借着酒兴赞扬金灿雷厉风行;点赞夏文书稳扎稳打;抬举万子恒运筹帷幄,能不能鹏程万里就指望万子恒能不能多多担待。

    万子恒羞愧,借着酒劲表态,说是他一个捡垃圾的老瘪三,承蒙厚爱得以执掌晟泰着实是三生有幸,不把公司做大做强死了没脸见祖宗。

    万子恒一直认为抬头三尺有神灵。

    晚宴,整个晚上万静母女都在忙碌。

    晚宴结束,一桌狼藉,万静母女受累了。

    文仟尺,夏文书,金灿三人叼着香烟离开万家,照着手电筒离开小河边万子恒的栅栏院,夏文书废话多多,与仟尺交谈话题广泛,说起弯梁山林场,说起昨天在陡街看见了高位瘫痪的萧山,坐在轮椅上打电话。

    尽管早有预料,文仟尺还是抹了把脸,与金灿,夏季开话别。

    。。。。。。

    萧山,萧山,文仟尺默念两遍,萧山回召是为蔡贺栋打前站。

    或者是为该死不死的蔡贺栋探水深。

    文仟尺思量着萧山,掂量着蔡贺栋,一路转悠走到陡街广播塔,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已过午夜,天冷地寒广播塔半个人影都没有。

    萧山来过,仟尺寻踪而来试图参悟萧山的状态,夜寒深重,冰冷,萧条。

    处理萧山留下隐患把师傅霍纯钢赔了进去,眼下搞了那么大一笔钱不在刀尖上过两道这事说不过。

    。。。。。。。

    文仟尺回到南巷皮匠店,小楼上睡着赛凤仙,桌上摆放着插花,酒杯和酒。

    严厉的风暴即将来临,她能承担多少?

    知道了状况,她还有没有睡在这里的情绪?

    大洲大火显然搞了蔡贺栋一个不小心,含着眼泪搬着脚趾头捋,捋着捋着捋了回来,有枣没枣打一杆,若有实据回来的就不是他萧山。

    熟睡的赛凤仙翻了个身,睡意正浓。

    文仟尺躺了下去,睁着眼珠子细思量,只有孔娴熟知道他与该不死蔡贺栋产生仇恨的真正起因,其他人都以为蔡贺栋是为了美妇孔娴熟跟霍纯钢争风吃醋,恼羞成怒把霍纯钢搞了。

    往根上说萧山雪松树上滑落造成高位截瘫,是他文仟尺做的手脚也只是一种欠缺实据的揣测。

    文仟尺要隐瞒实情,不能把陶青梅牵扯出来,谁还没点小秘密。

    。。。。。。

    天亮以后,赛凤仙正常上班。

    文仟尺睡了一个回笼觉。

    时间临近中午,依照赖桑的规律此刻应该起床了,喝早茶。

    仟尺把电话打了过去,知会:萧山回来了。

    对萧山,牛高马大的赖桑使用的是粗线条,特别是对萧山怎么就成了废人这桩事更是粗线条一划而过。

    或许是粗线条的惯性,“萧山回来了。”被一划而过,赖桑没看出萧山回家与大洲大火存在关联。

    萧山回来是不是带着什么目的,文仟尺吃不准,寻找孔娴熟被推动。

    就在文仟尺幂想孔娴熟的时候,手提电话响了——

    大洲兴盛集团大火“木料自燃”邱生成笑了,笑得眼角湿润,存在的猫腻邱成没做假设,洗了把脸等着看接下来的精彩,不成想这一等等了几天没动静,于是给文仟尺打了电话:出来,聊聊。

    。。。。。。

    文仟尺生平第一次坐上警车,邱生成递了一支烟给他,给他点上火,倏地笑了,“我都不知道从哪说,怎么说。”

    “那就再想想,想好了再说。”

    来的路上仟尺就在掂量若是能带上邱生成去弯梁山蔡贺栋的老巢三川半走一趟,将是一件妙事,带这么一保镖谁敢对他指手画脚。

    这事,文仟尺和邱成一样,不知道从哪说,怎么说。

    两人僵着,一支烟很快烧没了,文仟尺决定摸石头过河,向邱成发出邀请:去我车上坐坐?

    邱成夹着夹包上了文仟尺的1341桑塔纳刚坐稳,仟尺把一叠五千的钞票递给他,邱成接下掂了掂放进夹包,拉上拉链。

    仟尺暗喜,当即启动车辆直奔弯梁山,开快车,邱生成蹬腿顶背支撑平衡,回头拉扯安全带,坐稳坐好也没问这是奔哪?

    。。。。。。

    蔡贺栋的老家在三川半集市,七十公里山路,晚上能不能回来这得看他到了三川半干什么,晚上能不能回来邱成无所谓,长年漂泊,即便是在车里猫个三天两夜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一时三刻的沉默被车辆的颠簸搅黄了,“驾驶技术不行,反应还行。”

    邱成这话说得又褒又贬,“年轻人的特性你表现得还可以,只是过于急躁,喂!同志,弯道不要占线,靠右一点不吃亏,给油不要太急,刹车不能这么用,你的预判有问题,开车不能这么开。”

    “你来,示范一下。”

    “给你个学习的机会,以后你可以说师出邱成。”

    ——师出邱成,意义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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