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方腊的师尊还有裴昱都曾对他说过,摩尼教举事注定会失败的!
想到这里,方腊双眼显得有些深邃,双手也不禁开始紧握,青筋都显现了出来!
“娄敏中,传令下去,立刻让各地准备举事,等我号令,即刻行动。”
随着方腊这话一出,娄敏中和众将皆是领命而去!
……
另一边,因为梁山裴昱如今崛起,更是一举攻破州郡,使得梁山裴昱之名天下皆知!
而其中,像是张辽、乐进这从最开始就跟随在裴昱身边的五子良将,也是被人记住了模样,从而有了画像。
至于官军,也是根据这些模样画了所谓的海捕文书,以此来通缉梁山的一群将领。
青州城的暮色来得急,城门处盘查森严,官兵对进出人等细细打量,尤其是那些携带兵刃、形貌扎眼的。
三条汉子牵着马,排在入城队伍中。
为首的胖大和尚浓眉环眼,一部络腮胡扎煞着,肩上扛着条水磨禅杖。
他身旁两人,一个身长八尺相貌堂堂,腰挎双刀。
一个面皮青记腮边赤须,背负一口朴刀。
三人俱是风尘仆仆,却掩不住一身剽悍气度。
“直娘贼,查个没完!”和尚低声嘟囔,禅杖不耐烦地顿了顿地。
“师父稍安。”那青面汉子低声道,“慕容彦达新官上任,严查也在情理。咱们今夜歇一宿,明日采买了粮盐便回山,莫要节外生枝。”
这三人,正是二龙山的三位头领,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青面兽杨志。
山寨粮盐将尽,又闻朝廷在各州府严打草寇,商路断绝,只得三位头领亲自下山采办。
他们此番扮作行商,原想低调行事,奈何形貌太过扎眼。
排了半个时辰,总算轮到他们。
守门都头是个三角眼的汉子,姓王,上下打量三人,目光在鲁智深的禅杖上停了停:“和尚?”
鲁智深强压火气,合十道:“阿弥陀佛,洒家行脚僧人。”
“行脚僧人带这般重的禅杖?”王都头冷笑,又看向武松、杨志,“这两个是你什么人?为何携带兵刃?”
武松抱拳道:“军爷,我是跟随师傅修行的行者,路上不太平,带些防身家伙,这位张客商是路上遇到的,一同前来。”
王都头绕着三人转了一圈,他忽然伸手拍了拍包袱:“这里面装的什么?”
杨志忙道:“都是些换洗衣物,还有采买用的银钱。”
“打开看看。”王都头命令道。
武松皱眉:“军爷,这……”
“怎么?不敢?”王都头声音提高,“莫非里面藏了违禁之物?兄弟们!”
周围官兵“唰”地围了上来。
鲁智深环眼一瞪,就要发作,被武松死死拽住。
杨志深吸一口气,解开包袱,里面果然是几件粗布衣裳和十几锭银子。
王都头眼睛一亮,伸手就去抓银子:“这么多银子,说是行商?我看是赃款吧!”
杨志按住王都头的手,连忙道:“军爷,这都是辛苦赚的血汗钱。”
“血汗钱?”王都头甩开杨志的手,三角眼眯成缝,“本都头看你们形迹可疑!和尚不像和尚,行商不像行商!说!是不是梁山来的探子?还是二龙山的贼寇?”
鲁智深再也忍不住,暴喝一声:“放屁!洒家看你才是贼!”
这一声如雷震,吓得周围官兵后退半步。
王都头脸色一白,随即恼羞成怒:“好啊!还敢咆哮!兄弟们,给我拿下!这三个定是梁山贼寇无疑!”
官兵刀剑出鞘,将三人团团围住。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武松按住刀柄,眼神锐利如刀:“军爷,无凭无据,便要拿人?青州城的王法,便是这般么?”
“本都头说有凭据,就有凭据!”王都头狞笑,“你们三人形貌特异,携带兵刃,身怀巨款,这不是贼寇是什么?拿下领赏!”
鲁智深禅杖一横:“直娘贼!洒家看谁敢!”
眼见冲突将起,长街那头忽然传来一声:“王都头,且慢!”
一青衫文士快步走来,面白微须,约莫三十岁,正是青州府押司李清。他朝王都头拱手笑道:“王都头,这是怎地?”
王都头见是李清,脸色稍缓,但仍硬声道:“李押司,这三人形迹可疑,定是贼寇无疑!本都头正要拿下!”
李清瞥了三人一眼,指着杨志笑道:“都头说笑了。这位是在下远房亲戚,从登州来做买卖的。”
“这两位师傅,我也见过,不是什么贼寇!”
说着走近几步,压低声音,“都头,给在下一个面子。这三位确是正经人,只是形貌粗豪了些。”
王都头三角眼转了转:“李押司,不是我不给你面子。知府大人严令缉拿可疑人等,万一放走了贼寇,你我担待不起啊。”
李清会意,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不着痕迹地塞进王都头手中:“都头辛苦,这点茶钱请弟兄们喝酒。在下担保,这三位绝非歹人。”
王都头掂了掂银子,约莫十两,面色缓和,但仍狐疑:“李押司,你确定?”
“千真万确。”李清笑道,“明日请都头太白楼吃酒,再细说。今日给在下个面子,如何?”
王都头这才点头:“既然李押司作保……罢了。”挥手让官兵收刀,“进去吧!莫要惹事!”
鲁智深三人这才松了口气。
李清引他们入城,转过两条街,来到一家客栈。
要了间僻静上房,掩上门,李清转身便对三人深深一揖:“二龙山三位头领受惊了。在下梁山泊裴昱寨主麾下,青州暗桩李清。”
三人俱惊!杨志手按刀柄:“你……”
“三位莫惊。”李清正色道,“主公早闻三位大名,命在下在青州留意三位动向。今日凑巧在城门处看见,特来解围。”
鲁智深瞪大环眼:“你真是梁山的人?”
“千真万确。”
武松细看,见他表情认真,不似作伪,于是沉声道:“李押司既是梁山之人,在官府当差,所为何来?”
“主公深谋远虑。”李清压低声音,“梁山要成大事,不能闭目塞听。各州府安插眼线,探听消息,了解民情,这是主公的布置。”
鲁智深点头:“有道理。那你今日找洒家们,不只是解围吧?”
李清肃然道:“不敢隐瞒。主公早想结交三位,只是无缘得见。今日既然相遇,在下斗胆相邀,三位何不弃了二龙山,共聚梁山?”
三人对视。
杨志摇头道:“李押司好意心领。但二龙山是弟兄们心血,岂能轻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