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
随着石皮彻底剥落，一把通体流转着淡蓝色光晕、剑身上仿佛有波光粼粼的长剑，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是灵阶剑！是灵阶！天呐，他竟然一发入魂？！”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赚大了！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灵阶下品！市价至少五万落魄米啊！整整翻了十倍！”
“我的天，这什么运气？我在这儿蹲了三年，也没见过几个人能第一把就开出灵阶的！”
在洗剑池周围徘徊的，大部分都是些“老洗剑迷”了。他们就像凡俗界那些痴迷彩票的赌徒一样，整日里手里攥着那几个可怜巴巴的落魄米，在那儿守着，观察着每一把剑的气息、方位、甚至是出产的时间，试图从中找出所谓的“规律”，敲定万无一失的机会再下手。
这帮人眼睛毒得很，自然一眼就认出来，成仁是个彻头彻尾的生面孔，绝对是第一次来！
一个新人，第一次出手，就中了头彩！这对他们这些守了几年都只开出一堆废铁的老油条来说，简直是成吨的暴击！
众人看向成仁的眼神，充满了羡慕、嫉妒，甚至是一丝疯狂的贪婪。
而在人群的最边缘，一个头发花白、满脸沧桑的老弟子，正死死地盯着成仁手中的那把灵剑，浑身都在剧烈颤抖。
他叫张老三。
在上一世的时间线里，正是他，在这个时间点，买下了这把位于乾位的盲剑，开出了这把价值五万的灵阶剑，从而一夜暴富，不仅还清了债务，还风光无限，成了众人羡慕的对象。
但这一世，因为成仁的重生和截胡，他的命运被彻底改写了。
张老三紧紧攥着手里那袋好不容易凑齐、甚至借了高利贷才凑够的五千落魄米，原本那是他翻身的本钱。他早就看中了乾位那把剑，观察了整整一个月，今天终于下定决心要买。
可就在他即将出手的前一刻，那个该死的新人，竟然抢先一步把它买走了！
他不甘心，又咬牙去选了旁边另一个看似不错的兑位乙三位置的盲剑。
结果……
此时此刻，他看着手中刚刚洗出来的、那把灰扑扑、毫无灵气的凡品铁剑，双腿一软，直接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完了……全完了……亏四千……”
张老三眼神空洞，嘴唇哆嗦着：“这是我最后的落魄米了……还借了‘砍头息’……没洗出灵剑，下个月的‘助修贷’根本还不上了……过几天，我就要被宗门收回魂灯了……”
如果成仁没有重生，此刻站在那里接受众人欢呼的，应该是他！
如果成仁没有抢先一步，此刻拿着灵剑逆天改命的，应该是他！
他打死也不会知道是成仁重生之后抢了原本属于他的机缘。
“那是我的……那是我的机缘啊！！！”
张老三死死地盯着成仁意气风发的背影，眼中的绝望逐渐转化成了浓浓的、足以吞噬理智的怨毒。
而此时，众人把成仁簇拥在中间。
“这位师弟，你还有一把，快洗洗看啊！”有人忍不住催促道，“这要是还是一把灵阶，那你可就真发财了！你以后冲击炼气中期就算富裕了，不用愁资源了！就有机会冲击炼气后期了！”
“是啊是啊！快洗！让我们也开开眼！”
众人纷纷起哄，一个个比成仁还急，仿佛那把剑是他们自己的一样。
成仁微微一笑，随手将灵剑收好，拿起了另一把——来自离位的盲剑。
这才是重头戏！
“灵品？你们未免也太小看这把剑了。”
他举起手中的盲剑，心里激动：“我这把，可是传说中的——玄品！”
全场寂静。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数百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成仁手中的剑，等待着见证奇迹。
成仁深吸一口气，舀起满满一瓢碧绿的潭水。
“哗啦——”
潭水倾泻而下，精准地淋在剑身之上。
“滋滋滋……”
白雾升腾，石皮开始层层剥落。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连呼吸都停滞了，整个洗剑池落针可闻，只有潭水腐蚀石皮的声音在回荡。
石皮一点点掉落。
剑尖露出来了……黑色的。
剑身露出来了……黑色的。
剑柄露出来了……还是黑色的。
当最后一块石皮落地。
一把通体黝黑、甚至可以说是有点丑的凡品黑铁剑，静静地躺在成仁手中。
没有赤红的烈焰，没有惊天的剑鸣，更没有那令人窒息的玄阶气息。
它就那么平平无奇。
成仁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看着手中这把破烂玩意儿，脑瓜子上缓缓冒出了一串巨大的问号。
“？？？？”
“说好的玄阶呢？！”
“老子冒红光的剑呢？！”
“切……拉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失望的嘘声，刚才那种紧张得令人窒息的氛围瞬间消散。
“我还以为你真是天选之子，能连中两元呢！搞了半天，也就是运气好撞上了一把。”
“就是就是，什么玄品，牛皮吹破了吧？”
不过也有人酸溜溜地反驳道：“行了行了，别酸了。两把里面中了一把灵阶，这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净赚四万多，你有什么好酸的？你有本事你也去开一把啊！”
成仁没有理会周围的嘲讽和议论，他整个人都还没缓过神来。
他死死地盯着手中那把破铁剑，又抬头看了看它原本摆放的位置——正南方，离位，火气最盛之地。
“没错啊！就是这把啊！”
成仁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上一世，明明就是在这个位置，在这个时间点，开出了那把赤红色的玄阶宝剑！我绝对不可能记错！”
他现在的魂灯经过四次重生淬炼，早已明亮如炬，过目不忘只是基本操作，连上一世那个弟子脸上的每一颗麻子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记错方位？
“难道……是我重生的蝴蝶效应？因为我提前抢了乾位的灵剑，导致整个洗剑池的气运流转发生了变化？还是说……这盲剑的位置，其实是会变动的？”
就在成仁百思不得其解之时。
“轰——！！！”
一声比之前更加震耳欲聋、甚至带着几分龙吟之声的恐怖剑鸣，突然响彻整个洗剑池！
一股肉眼可见的赤红色热浪，瞬间席卷全场，逼得周围的弟子纷纷后退！
“卧槽！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