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鼠头恶兽着实是皮糙肉厚,的确比人类耐造许多。
当然,这也是姜束收了力的结果。
如果他愿意,他有把握一瞬间就摧毁鼠头恶兽的整个肠道系统。
而在左右拳交替挥动的前置条件下,左拳的破甲能力得到充分发挥,百分之三十的抗性削减,让鼠头恶兽本就脆弱的肠道变得更加软弱敏感。
附着在五毒莲上的老鼠药,也在此时发挥了作用。
“血...怎么到处都在流血?!”
鼠头恶兽恐惧地看着自己的皮肤开始往外渗出淤血,终于是慌乱了。
它胡乱地挥着手,想要去阻止姜束。
可姜束哪会给他这个机会?
只需微微动动拳头,鼠头恶兽就得不由自主地顺着姜束动拳的方向拧动身子以消解苦楚。
它根本没有发力的空间。
此时的它根本来不及去思考姜束为什么会不受他那些技能的影响,只顾低头涕泗横流地讨饶。
“好汉饶命!”
“好汉!收了神通吧!”
“我能不能弄死你那些子孙?!”姜束质问道。
“......”
见状,姜束拽着它的肠子往外一扯:“说话!”
“能能能!”鼠头恶兽吃痛,只得委曲求全:“这帮不肖子孙得罪了好汉,是它们该死,好汉...好汉住手啊,真的要扯出来了!”
姜束扭头看看四周,这都整出这么大的动静了,口可可乐他们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
“我的同伴们呢?”姜束厉声问道。
“都...都昏迷了。”鼠头恶兽满头大汗,一边抵抗着难以忍受的生理反应,一边还要应付姜束的拷问:“我不擅长战斗,但是擅长隐匿和下咒,而下咒需要时间,这么短的时间,我来不及杀死他们的,好汉放心。”
“里面那个呢?”
“那个女人吗?她有些难对付,身上抗性不低,所以我先是让她陷入了幻觉,让她以为在跟我战斗,借此机会消耗她的力量,等到她体力不支的时候,就会受到其他影响,这会儿...就算没昏迷应该也已经相当虚弱了。”鼠头恶兽老老实实地回答。
“嗯,那就是暂时都还安全。”姜束点点头,便暂时没管他们,反正鼠命现在就在自己手里,也不怕他耍手段:“继续说吧。”
鼠头恶兽一愣:“说什么?”
“还敢嘴硬?!”不耐烦的姜束这次干脆伸出指甲掐住肠子上的小嫩肉猛拧。
鼠类和人类的身体构造很像,虽然肠道没有丰富的痛觉神经,不过肠道被刺激却是能影响周围的组织,引起其他痛感。
只是短暂的延迟,鼠头恶兽的肚子便是传来剧痛。
它那明明是被黑色毛发铺满的鼠脸,此时却莫名让人觉得发白。
它痛苦地捂着肚子,艰难地蜷缩起来,大吼道:“我没有嘴硬!您想知道什么倒是问啊!”
“哦,不好意思,原来我没问啊。”姜束轻咳两声:“为什么要从外面抓无辜的普通人进来?”
闻言,鼠头恶兽忽然吞吞吐吐起来:“那...那是因为...”
“说不说?!”
姜束左拳一转,将鼠头恶兽的肠子拧得跟沾满麻酱的热干面似的。
“好汉不要啊!”鼠头恶兽连忙求饶:“我说,我说!”
“你还敢不说?!你还敢不说?!”
“我说的是我说!!”
“哦,你说你说啊,我以为你不说呢,你小子。”姜束笑笑。
听得此言,鼠头恶兽心中充满了恐惧。
它算是明白了,这家伙就是个纯纯的施虐狂。
自己回不回答都要先被旋一圈,甚至对方都有可能巴不得自己不回答他的问题。
“是这样的。”
鼠头恶兽咽了口唾沫:
“前些天有个大人物找上了我,要求我为他寻找血祭的材料,如果可以的话,其中最好要有进化者。
所以我一边从外界抓来一些人类,一边试着看能不能骗些进化者过来。
说起来,昨天那个也是你们的同伴吧?其实我是打算活捉他的,但是因为不想伤到他,反倒是让他逃跑了,四舍五入,也相当于是我放跑了他对吧,好汉,看在这件事的份上,您就饶了我吧。”
姜束当然不会就此放过对方,就算忽略掉对方奇怪的逻辑,他又不认识那个人,干嘛要看在这件事的份上放过它。
所以他直接无视了对方的恳求,问道:“什么是血祭?”
“血祭是一种特殊的仪式,能够以人类为祭品,将生命力传递给受式的人。”
鼠头恶兽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姜束的反应,见他没有动怒,这才继续道:
“这种仪式只对非人进化者有效,有强健体魄,提升资质以及疗伤的作用,甚至还能够帮助非人进化者化形成人,如果祭品中有人类进化者,那么效果更是会大大提升。”
“你举行过血祭吗?”姜束问。
鼠头恶兽摇头:“没有,我不敢,对于我这种没有靠山的进化者来说,敢做这种有伤天和的事,估计很快就有人上门来诛杀我了。”
姜束点点头,又问:“那么那个大人物又是谁?”
“这个...”鼠头恶兽正有些犹豫,可突然之间肠子又开始幻痛,便立马回答道:“那个大人物是逆反者的一员,他承诺我只要准备好血祭,就能让我加入逆反者,背靠大组织,还给我提供我需要的升华的道具。”
“逆反者?”姜束一怔。
怎么又是这个组织?
之前搞事的小熊硬糖好像就是逆反者的一员,跟沈默提了一嘴之后对方才说过暂时不用担心,他会帮着留意,结果转头就又是遇上了。
琢磨着,姜束又问:“他们为什么让你准备血祭?”
这次鼠头恶兽没有犹豫:“好像是为了疗伤,他们有个成员受了重伤,需要血祭仪式。”
“嗯...”姜束沉吟。
为了给成员疗伤,就从外面抓来普通人,甚至还打算诱骗异统局的执行干员,这逆反者着实是有些无法无天了。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逆反了,必须得出重拳!
不过换个角度想,能让他们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冒着被异统局发现的风险也要这么做,看来这里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得尽快回局里告诉沈默才是。
想到这里,姜束对鼠头恶兽冷笑道:“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蠢事,为了帮一个都没有接纳你的组织,就敢跟异统局作对。
也就是我了,换做其他人,都不一定能让你有机会坦白从宽,说不定一巴掌就给你拍死了,压根不会有人知道你是受了逆反者的指使,你白白背锅,死了都是白死。”
可出乎姜束意料的是,鼠头恶兽并没有表现得忽然清醒,它只是充满了无奈地道:“我知道啊,但是没有办法,我天资平平,灵根级别也低,都六级了,对付你们几个都还得用手段,不敢正面与你们冲突。
你说说看,什么组织会要我?只靠我自己,更是根本没办法升华,甚至很难自保,所以为了这个机会,别说是背锅了,他们就算是让我吃屎我也得吃啊,我必须得赌一赌。”
姜束摇摇头。
居然是六级的进化者么,说好的监测部不会出错,威胁不可能达到六级呢?
看了看鼠头恶兽,姜束不禁猜测:难不成是因为硬实力太弱了,数值过低,所以干脆被评判成没有达到六级吗?
这么想着,姜束随口道:“赌狗必死。”
鼠头恶兽被骂,也只能苦笑,他面对姜束没有任何办法,就像面对逆反者一样,它从来都只能当墙头草,随波逐流。
“算了。”姜束懒得跟它多说什么:“帮我解开你在我同伴身上下的咒,然后放了你抓来的人,跟我一起回去自首,说不定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唉...”
鼠头恶兽叹息一声。
没想到死了这么多子子孙孙,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最后却是白忙活一场。
不过它转念一想。
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能脱离姜束的魔爪了?
于是它又高兴起来。
这时,姜束突然想起好像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对了,血祭仪式什么时候开始,那个疗伤的人什么时候来?”
姜束打算来一手钓鱼执法。
这次的任务,加上重要情报,如果再能参与抓获伤天害理的邪修分子,不知道能获得多少绩效。
到时候看看有没有能补足速度短板的道具,搞一个放身上,下次遇到事儿跑路就不会被甩在后面了。
直接化身异统局博尔特,谁跑得慢谁当前排。
正在姜束进行着周密的计划时,却不想计划从一开始就出现了差池。
“马上。”鼠头恶兽回答道。
“什么?”姜束以为自己听错了。
于是鼠头恶兽又重复了一遍:“原定的时间就在五分钟以后,受式人马上就到了。”
五分钟...
现在撤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姜束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不早说?!”
“您没问啊!”
“我真得控制你了!”
......
一道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出现在峡谷入口。
他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
看到鼠头恶兽,他对起了暗号:“鼠鼠我啊...”
鼠头恶兽对起了下一句:“这辈子真是太失败了。”
那人放下了戒心,问道:“准备好了吗?”
“嗯。”鼠头恶兽回答道:“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共十个人。”
“十个,这么少?”那人眼中流露出不悦。
鼠头恶兽急忙道:“但是里面还有四个进化者,一个五级,三个四级。”
“嚯!”那人惊呼一声,满眼欣喜:“不错,你不错,我回去以后会上报组织,记你一功的。”
鼠头恶兽谦卑道:“哪里哪里,只希望您能替我美言几句,只要能帮我进行升华,那我就感恩知足了。”
“人在哪里?”
“就在里面。”
那人点点头,便是要往里进。
但是他又突然注意到什么,问道:“你又不化形,为什么要穿人类的衣服,而且...这么不合身。”
鼠头恶兽闻言低头看了看。
它此时裹着一块宽大的彩色绒布,围在腰上,有些像是一条裙子。
在屁股上,有一块巨大凸起。
姜束就藏在里面!
感应着肠道中姜束用手指写出的字,鼠头恶兽无奈又充满羞耻地回答道:“我天生月巴臀,得遮一遮,不然对看到的人来说是一种求之不得的折磨,话说你要看一看吗?”
“呃呃,那不用了。”那人连连摆手。
说完这段话,鼠头恶兽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表面上还得微笑:“我就是这么好客,有需要的话请自便。”
那人只觉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尬笑着道:“还是先请带路吧。”
鼠头恶兽闻言,向盆地走去。
那人跟在它的身后,从一开始的小心戒备,逐渐变得轻松起来。
走着走着,甚至摘下了口罩,呼吸起了这里的新鲜空气。
而也就在他摘下口罩的一瞬间,正通过绒布上的小孔观察着他的姜束瞳孔陡然一缩——
云福寺住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