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三小只篇:
“小陈陈,你回来啦?”苏缘怀里抱着刚会咿呀学语的女儿,蓬松的卷发松松挽在脑后,居家的针织裙衬得她眉眼愈发柔和,举手投足间尽是熟透了的娇媚,全然是俏生生的美少妇模样。
“小缘,都当妈的人了,还喊得这么腻歪。”顾雨筠端着刚温好的牛奶走过来,怀里的小男孩睡得正香,是刚出生才数月的陈着。
陈树特意取的名,盼着孩子往后遇事沉着,不慌不忙。
小家伙继承了顾雨筠那双清亮的杏眼,此刻闭着眼,小嘴巴还微微嘟着,煞是可爱。
苏缘凑过去戳了戳陈着的小脸,惹得小家伙哼唧了两声,她才笑嘻嘻道:“偏要喊,小陈陈多好听。”
说着又逗怀里的女儿,“囡囡,快喊爸爸,喊那个被妈妈们宠坏的小陈陈~”
陈树换了鞋走进来,无奈地敲了敲苏缘的额头:“你啊,多大了还跟孩子似的。”
他伸手抱过顾雨筠怀里的陈着,小家伙似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小手下意识攥住了他的衣角,睡得更安稳了。
顾雨筠把牛奶递给他,眼底漾着笑意:“你也别总惯着她,昨天还偷偷给囡囡喂糖吃,被我抓个正着。”
“哪有!就一颗水果糖嘛,囡囡爱吃。”苏缘撅着嘴辩解,怀里的女儿像是听懂了,伸出小胖手去揪她的头发,惹得满屋子都是笑声。
陈树抱着陈着坐在沙发上,看着苏缘追着囡囡满屋跑,顾雨筠靠在他身边整理着宝宝的衣物,暖黄的灯光落在三人身上,勾勒出熨帖的轮廓。
他低头蹭了蹭陈着柔软的胎发,忽然想起多年前杭城的梧桐大道,那时他牵着两个姑娘的手,以为那就是最好的时光,却没想到岁月会把日子酿得这般。
原来最好的永远不是定格的瞬间,而是岁岁年年的相伴,是从校服到婚纱,从三人成行到五口之家,是把年少时的心动,熬成了一辈子的安稳。
苏缘追累了,窝在陈树另一侧的沙发上,把囡囡放在两人中间,戳了戳陈树的脸颊:“哎,小陈陈,你说咱们家以后是不是要被两个小家伙闹翻天?”
陈树看着囡囡伸手去够陈着的小手,忍不住笑了:“闹就闹呗,反正有你们俩陪着,闹一辈子我都乐意。”
顾雨筠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没说话,只是嘴角的笑意,比窗外的月光还要温柔。
二,宋时溪篇:
“哟,这不是我们宋大老板吗?”陈树笑眯着眼盯着宋时溪,眼底没有前世翻涌的恨意,只剩揉碎了的温柔,连声音都放软了几分,藏着数不清的思念。
宋时溪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佯嗔着啐了一口:“我还以为陈总日理万机,早把咱们娘俩抛到脑后了呢。”
“瞎说什么呢。”陈树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纤细的腰肢,低头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你啊,还是当年那副模样,美得让人挪不开眼,也还是那么……勾人。”
宋时溪脸颊瞬间烫得厉害,羞赧地转过身去,耳根都红透了。
陈树低笑出声,伸手扳过她的肩,故意逗她:“怎么还害羞了?我记得大三那年,不知道是谁借着庆功宴把我灌醉,偷偷把我送进酒店,那晚的胆子可比现在大多了,疯起来的时候,连我都拦不住。”
“陈树!”宋时溪又羞又急,伸出白皙的手指捂住他的嘴,指尖都在微微发颤。陈树顺势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挪开,俯身便吻了上去,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又藏着压抑许久的温柔。
宋时溪僵了一瞬,随即抬手搂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回应着,把这些日子的思念都融进这个吻里。
吻罢,两人额头相抵,呼吸都有些急促。宋时溪埋在他颈窝,闷闷道:“刚回来就欺负我,也不怕孩子看见。”
陈树低头看了眼客厅里正抱着玩偶玩得不亦乐乎的小家伙,眼底的温柔更浓了,伸手拍了拍宋时溪的背:“怕什么,咱们家宝贝早就习惯了。”
他顿了顿,又凑到她耳边,声音压低了几分,“再说,欺负你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宋时溪掐了掐他的腰,却被他反手握住手,十指紧扣。
她抬眼看向他,眼里的嗔怪慢慢化作笑意,伸手抚上他的眉眼:“这些年,辛苦你了。”
陈树摇摇头,把她抱得更紧了:“有你和孩子在,一点都不辛苦。”
客厅里传来孩子软糯的喊叫声:“妈妈!爸爸!你们抱在一起干嘛呀?”
宋时溪慌忙从他怀里挣出来,整理着微乱的衣领,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陈树笑着应了一声:“爸爸在跟妈妈说悄悄话呢,宝贝要不要过来一起听?”
小男孩的名字叫陈子铭,是宋时溪大四生的孩子。
小家伙歪着脑袋,小手揪着陈树的衣角晃了晃,眼睛亮晶晶的:“爸爸爸爸,那你和妈妈以前的悄悄话,也讲给我听听嘛!”
宋时溪忍不住笑,伸手刮了下孩子的小鼻子:“小孩子家家,哪有那么多悄悄话好问。”
“不嘛不嘛,”小家伙赖在陈树腿上,搂着他的胳膊撒娇,“我想知道爸爸怎么追到妈妈的!幼儿园的朵朵说,她爸爸追她妈妈的时候,还送了九十九朵玫瑰花呢!”
陈树挑了挑眉,看向宋时溪,眼底满是戏谑:“想听啊?那爸爸就给你讲讲——你妈妈当年可比你大胆多了。”
宋时溪的脸又红了,伸手去捂陈树的嘴:“别听你爸爸胡说八道。”
“我才没有胡说,”陈树捉住她的手,笑着开口,“大三那年校庆,你妈妈穿了条红裙子,在台上弹钢琴,那时候我就觉得,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后来庆功宴,她端着酒杯过来,跟我说‘陈树,我喜欢你好久了’,说完还把我灌醉,直接扛回了酒店——”
“陈树!”宋时溪急得去掐他的胳膊,却被他反手搂进怀里,动弹不得。
小家伙听得眼睛都直了,拍着手喊:“妈妈好厉害!比朵朵爸爸还厉害!”
“那当然,”陈树低头亲了亲宋时溪的额头,眼底的温柔快要溢出来,“你妈妈可是全世界最厉害的人,不光胆子大,还把我这个没心没肺的人,牢牢拴在了身边。”
宋时溪靠在他怀里,嘴角忍不住上扬,伸手揉了揉孩子的头发:“就知道听你爸爸吹牛。走,妈妈带你去切水果,让他自己在这儿说。”
小家伙却不肯走,反而往陈树怀里钻了钻:“我还要听!爸爸,后来呢?后来你有没有给妈妈送玫瑰花?”
陈树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脸:“后来啊……后来爸爸不光送了玫瑰花,还把自己打包送给了你妈妈,一送就是一辈子。”
宋时溪又捏了捏孩子的脸蛋,瞥了陈树一眼,笑着说:是爸爸还说了,以后再也不离开我们了。”
陈树走过去,蹲下身,摸了摸孩子的头,又看向宋时溪,认真道:“嗯,再也不离开了。”
窗外的夕阳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一家三口身上,暖融融的,把那些错过的、遗憾的过往,都酿成了此刻的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