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舒见冯傲钧这个样子,问道:“又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可说到这里,冯傲钧又忽然闭上了嘴,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他这简直就是吊足了人的胃口。
“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啊?”
一旁的护工也好奇的看着他。
冯傲钧张了张嘴,最后心一横,闭上眼睛迅速说道:“您长得很像他的妻子!”
与他说话声音齐来的,是打开的别墅大门,以及刚走进门口就停住脚步的沈牧野。
冯傲钧的这句话就像是一颗炸弹,在原本安静的房间里面投下来,泛起了巨大的涟漪。
黎舒回过神来,抬手指向自己,“我?”
冯傲钧点了点头,“现在网上多数都是他妻子生病之后的照片,不过我的手里,有一张之前在拍卖现场拍到的照片。”
他说着,拿出手机,在相册里面翻着,最后找到了一张很久之前的照片,递到黎舒面前让她看。
照片里,女人笑靥如花,有着一张很精致的脸,也确实如同冯傲钧所说,她们两个长得很像,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眉眼简直如出一辙,不过下半张脸不太像。
冯傲钧叹了口气,刚想将手机收回,一抬头,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沈牧野,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差点跳起来,手一抖,手机差点摔掉地上。
黎舒自然察觉到了他的异常,顺着他的视线转头看去,猝不及防对上了沈牧野的眼眸。
她忽然打了个嗝,“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没多久,没关系,你们继续聊。”
说着,沈牧野绕过沙发,坐在了黎舒身旁,又顺势接过冯傲钧手里的手机。
看着相册里的女人,沈牧野垂下眉眼,眼神里闪过一丝幽光。
冯傲钧还在继续说,“照片上可能还看得有些不是很明显,我见过本人,肉眼上看,会更像一些。”
“所以……他主动找上我,也有可能是因为这层关系?”
冯傲钧摇了摇头,“这个我也说不好,听说蒋氏有意将公司的重心转移到国内,说不定是因为他想回去了?毕竟这些年国外的市场都很饱和,蒋氏在这边,就算是驻扎一个分公司也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呢,国内的情况就不一样了,现在有多少企业家满足了心思想将市场打进国内,我估计啊,他应该也是这样的想法。”
如果是这样的话,黎舒倒是能轻松一些。
虽然她自己也说不上来这是为什么。
“不用理会,他的心思当然不纯,但也不至于到强到离谱的地步。”
沈牧野的这句话像是稳定军心一般,让在座的几人,都瞬间平静了下来。
至于黎舒,她看着手中的文件,半晌之后忽然冷笑一声,直接撕碎了文件,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而沈牧野看着她的动作,似乎早就已经有所预料一般,眼底划过一丝宠溺的笑意。
与此同时,这座城市的另外一边。
昏暗的别墅里面,男人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一双眼睛里面满是冷漠。
他的面前,墨云城正坐在那里,低垂着头,沉默良久。
最后,还是蒋致桥先开了口。
“你一直在给我添麻烦。”
他放下腿,微微往前俯下身子,胳膊肘在膝盖上,就这样看着墨云城,一双眼睛里面,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墨云城,我已经给了你太多次机会,是你自己一直不知道好好珍惜,贸然去找黎舒,甚至还闯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我在这边,你觉得你还能逃得掉吗?”
墨云城似乎也明白,攥紧着拳头,“我承认我冲动了,可是……”
“可是什么?”蒋致桥冷笑一声,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沉声道,“你对黎舒余情未了,那又如何?你们两个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这句话,是墨云城如今最不愿意听到的。
偏偏,面前坐着的这个人,让他无法反驳。
“我告诉你,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我会不管我们两个人的合约,直接收回你现在手上应有的东西。”
说完,蒋致桥直接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墨云城。
“还有,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和你说清楚,现在在我的地盘,无论有什么事情,你都必须听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话音落下,蒋致桥的助理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路走到他身旁,轻轻踮着脚,在他耳畔说着悄悄话。
墨云城就在对面看着他,无比清楚看到他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片刻后,蒋致桥冷笑一声,脸上的表情无比阴沉。
“看来是某些人坐不住选择出手了。”
他说的话,墨云城根本就听不明白,他只知道一定是发生了很特殊且十分棘手的事情。
“是的,而且目前情况对于我们来说非常的不利,董事会那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不知道您怎么想?”
“他比我想象的更加厉害,能够一朝一夕就用这样的实力,说明他一直都在隐藏自己,顾家对他来说,说不定只是一个跳板,是我轻敌了,不过目前来看,仅此而已。”
一旁的墨云城听到顾家这个称呼的时候,瞬间就明白了他们口中在谈论的人是谁。
“是沈牧野吗?”
听到他的声音后,蒋致桥转身看向他。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你现在连你自己的事情都解决不了,还有什么资格谈论别的事情呢?”
停顿了一下,蒋致桥又接着道。
“今天的事情就先到这里,你可以先离开了。”
墨云城却并不甘心,“这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承认,但是有关于沈牧野的事情,我绝对会理智对待,因为没有人比我更恨他,我要毁掉他的一切。”
他眼里的狠毒清晰可见,换做之前,对于蒋致桥来说,这是一颗很好利用的棋子,但是现在,棋子一旦失控,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至少对于他来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