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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朕的棋盘更热闹了

    一个嚣张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赵靖忠的人,终于到了。

    刘疤子听到这个声音,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手上的攻势却更猛了。

    “弟兄们,加把劲!别让锦衣卫那帮孙子抢了功劳!”

    他心里清楚,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他们必须在赵靖忠的人进来之前,把戏做足。

    “砰!”

    破庙那本就摇摇欲坠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几十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校尉,在几个百户的带领下,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

    当他们看到场中的情景时,都愣了一下。

    只见沈炼浑身是血,正被十几个西厂番子围在中间,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哈哈哈哈!西厂的各位公公,辛苦了!”一个锦衣卫百户大笑着走了出来,正是赵靖忠的心腹之一,张百户。

    “这逆党沈炼,是我们锦衣卫的叛徒,就不劳烦各位动手了。把人交出来,功劳算你们一份!”张百户一副吃定了对方的嘴脸。

    刘疤子的脸上,露出了“愤怒”和“不甘”的表情。

    “放你娘的屁!人是我们找到的,凭什么给你们!”他啐了一口唾沫,骂道。

    “凭什么?”张百户冷笑一声,拔出了腰间的绣春刀,“就凭我们人多!就凭这里是京城,是我们锦衣卫的地盘!”

    他身后的几十名锦衣卫校尉,也都纷纷拔刀,虎视眈眈地看着西厂的人。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你想打一场?”刘疤子眯起了眼睛。

    “打就打!我们锦衣卫,怕过谁?”张百户寸步不让。

    就在两拨人即将火并的时候,被围在中间的沈炼,突然发出了一声怒吼!

    他像是耗尽了最后的力气,用尽全身的力量,将手中的绣春刀,朝着刘疤子狠狠地劈了过去!

    这一刀,势若奔雷!

    刘疤子“大惊失色”,连忙举刀格挡。

    “铛!”

    一声巨响!

    刘疤子被这一刀巨大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

    而沈炼,也因为用力过猛,身体一个踉跄,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破绽。

    “好机会!”

    张百户眼睛一亮,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他才不管什么西厂锦衣卫的,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沈炼!

    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没有用刀,而是用刀鞘,狠狠地砸在了沈炼的后脑上!

    “砰!”

    沈炼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终于“不甘”地倒了下去。

    “人是我的了!”

    张百户大喜过望,立刻就要上前去拖人。

    “你敢!”

    刘疤子怒吼一声,挥刀就向张百户砍去。

    两拨人马,瞬间混战在了一起!

    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场面乱成了一锅粥。

    张百户一边抵挡着刘疤子的攻击,一边冲着手下大喊:“还愣着干什么!把沈炼带走!快!”

    两个机灵的锦衣卫校尉,立刻冲了上去,抬起“昏迷”的沈炼,就往庙外跑。

    “别让他们跑了!追!”刘疤子气急败坏地大喊。

    西厂的人想要去追,却被锦衣卫的其他人死死缠住。

    眼看着那两个校尉抬着沈炼,消失在了庙门外。

    刘疤子脸上满是“愤怒”,他狠狠地瞪了张百户一眼,一刀逼退对方,然后大喊一声:“撤!”

    剩下的西厂番子,立刻丢下对手,如潮水般退出了破庙,朝着沈炼被带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破庙里,只剩下锦衣卫的人。

    张百户看着西厂的人离去,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一群没卵子的阉狗!还想跟我们锦衣卫抢功劳?做梦!”

    他身边的几个校尉也跟着附和。

    “百户大人英明神武!”

    “这下咱们可是立了大功了!千户大人肯定有重赏!”

    张百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拿着沈炼的人头,去向赵靖忠邀功请赏的画面了。

    他根本没有想过,为什么西厂的人会那么“恰好”地跟他们发生冲突。

    也根本没有想过,为什么沈炼那最后一刀,看起来势大力沉,却没能伤到刘疤子分毫。

    更没有想过,自己那一下,真的能把一个身经百战的锦衣卫总旗,打晕过去。

    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计谋得当,果断出手,才抢下了这个天大的功劳。

    这场由郑和导演,沈炼主演,西厂和锦衣卫联袂出演的好戏,以一种最符合逻辑,也最愚蠢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而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北镇抚司,诏狱。

    阴暗潮湿的审讯室里,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豆大的火苗跳动着,将墙壁上各种狰狞的刑具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

    沈炼被绑在一个巨大的十字刑架上,他身上的伤口已经被简单处理过,但血迹依然浸透了囚衣,看上去狼狈不堪。

    在他的对面,摆着一张太师椅。

    赵靖忠就坐在上面,手里端着一杯热茶,慢悠悠地品着。

    他看着刑架上的沈炼,脸上的得意和快慰,根本不加掩饰。

    “沈炼啊沈炼,你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赵靖忠的声音里充满了猫捉老鼠的戏谑。

    他肩膀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好心情。

    抓住了!

    这个让他寝食难安,让他当众出丑的丧家之犬,终于还是落到了他的手里!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凭借这个功劳,在陛下面前大放异彩,甚至……再往上走一步的场景!

    沈炼缓缓抬起头,他“虚弱”地看了赵靖忠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

    他现在要扮演的,是一个宁死不屈的硬汉。

    “哼,嘴还挺硬。”赵靖忠见他这副模样,也不生气,反而笑了。

    他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沈炼面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脸。

    “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了?”赵靖忠的眼神变得阴狠起来,“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你的那个相好,周妙彤,现在就在这诏狱里。”

    “她那身子骨,可比你这练家子弱多了。你说,如果我把烙铁,往她那如花似玉的脸上按下去,会是什么声音?”

    沈炼的身体猛地一颤,紧闭的眼睛也瞬间睁开,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赵靖忠!你敢!”他嘶吼道。

    “你看我敢不敢?”赵靖忠笑得更开心了,“我不仅敢,我还能让你亲眼看着!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她的惨叫声更让你心疼!”

    “你这个畜生!”

    “骂吧,骂吧!你骂得越大声,我越兴奋!”赵靖忠的表情变得有些病态,“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杀了我?可惜啊,你现在就是我砧板上的一块肉,我想怎么剁,就怎么剁!”

    他欣赏着沈炼那愤怒而又无能为力的表情,心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就是权力!

    这就是把别人的命运,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

    “好了,不跟你废话了。”赵靖忠重新坐回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我问,你答。你要是敢说半个不字,或者让我觉得你在说谎,我就让人去把周妙彤提过来,当着你的面,一件一件地剥光她的衣服!”

    沈炼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死死地瞪着赵靖忠,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知道,赵靖忠这种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你想知道什么?”沈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这就对了嘛。”赵靖忠满意地点了点头,“第一个问题,那块‘东宫金牌’,到底在哪?”

    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谁都知道,抓住建文余孽是大功,但找到那块代表着“正统”的令符,才是真正的泼天大功!

    沈炼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

    这是郑和教他的。

    不能回答得太快,也不能不回答。要让赵靖忠觉得,这是他用酷刑和威胁,才撬开自己的嘴换来的情报。

    “我……我不知道。”沈炼“艰难”地说道。

    “还嘴硬!”赵靖忠脸色一沉,对着旁边的狱卒使了个眼色。

    那狱卒立刻会意,拿起一根泡过盐水的鞭子,走了过来。

    “等等!”沈炼“惊恐”地大喊,“我说!我说!”

    赵靖忠这才满意地挥了挥手,让狱卒退下。

    “我真的不知道金牌在哪。”沈炼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恐惧”,“那天晚上,严府大乱,我只看到一个黑衣人抢走了魏忠贤的盒子,然后就逃了。我追了出去,但跟丢了。”

    “黑衣人?长什么样?”赵靖忠立刻追问。

    “天太黑,我没看清脸。”沈炼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他武功很高,轻功尤其好,而且……他好像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

    “对,我在追他的时候,感觉暗处还有人接应他。他们好像不是冲着杀人来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那个盒子。”

    沈炼的这番话,半真半假。

    他把那个神秘的斗笠人,模糊成了一个“黑衣人团伙”,既符合逻辑,又隐藏了关键信息。

    赵靖忠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这个说法,倒是能解释为什么当晚现场那么混乱,死了那么多人。

    看来,这伙所谓的“建文余孽”,组织很严密,计划也很周详。

    “第二个问题。”赵靖忠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杀西厂的陈档头?”

    “我没杀他!”沈炼立刻激动地反驳,“那是他们栽赃我的!我那天根本就没去过宣武门!”

    “栽赃?”赵靖忠冷笑一声,“西厂的人亲耳听到陈档头死前喊你的名字,你还想狡辩?”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沈炼“拼命”地摇头,“赵靖忠,你我之间的恩怨,咱们自己解决!你别想把西厂的屎盆子往我头上扣!郑和那条老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就是想借你的手杀我!”

    这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义愤填膺”。

    赵靖忠听完,心里更加认定了自己的判断。

    没错!

    沈炼就是个只有一身蛮力的蠢货,他根本看不透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而郑和,那个老阉狗,果然是在利用自己!

    不过,现在嘛……

    赵靖忠看着阶下囚沈炼,心里冷笑。

    老阉狗,你的算盘打错了!人,现在可是在我手里!

    “最后一个问题。”赵靖忠站起身,走到沈炼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你,卢剑星,靳一川,你们三个,跟建文余孽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的上线是谁?”

    沈炼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知道,这才是赵靖忠真正想问的。

    他想挖出一个“谋逆大案”,一个足以让他青云直上的惊天大案!

    沈炼沉默了。

    他脸上露出了“绝望”和“认命”的表情。

    许久,他才沙哑地开口。

    “没有上线。”

    “我们……只是拿钱办事。”

    “拿谁的钱?”赵靖忠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沈炼“回忆”着,“他找到我们,给了我们一大笔钱,让我们去严府,配合他抢一样东西。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我们兄弟三个,当时都缺钱……就答应了。”

    “那个面具人,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沈炼摇了摇头,“我们一直都是单线联系,我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躲在哪。”

    青铜面具人……

    这个凭空捏造出来的人物,瞬间在赵靖忠的脑海里,变得无比真实和重要起来。

    他相信了。

    因为这完全符合他对沈炼这种底层锦衣卫的认知。

    为了钱,为了前程,铤而走险,被人当枪使。

    太合理了!

    “好,很好。”赵靖忠直起身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要的情报,基本都到手了。

    一个神秘的、组织严密的“建文余孽”团伙。

    一个代号“青铜面具”的头目。

    西厂的栽赃嫁祸。

    这些东西,足够他写一份精彩绝伦的奏折,递到陛下的龙案上了!

    “把他看好了!”赵靖忠对着狱卒下令,“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他过得太舒服!我随时都要提审!”

    “是!”

    赵靖忠哼着小曲,心情愉快地走出了审讯室。

    他现在要去做的,就是赶紧把这份“重大案情进展”,上报给宫里那位。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奏折的标题:

    《擒获逆党首恶沈炼,挖出谋逆组织“青铜会”之内情疏》。

    而他没有看到的是,在他转身离开后,那个被绑在刑架上,满脸“绝望”的沈炼,缓缓地抬起头,黑暗中,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冰冷的弧度。

    赵靖忠,你这条贪婪的蠢狗。

    饵,你已经吞下去了。

    接下来,就看你有没有命,把鱼钓上来了。

    养心殿内,暖炉烧得很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

    朱栢手里拿着两份刚刚送到的密报,一份来自西厂,一份来自北镇抚司。

    他先看了郑和的。

    密报上详细描述了城南破庙那场“遭遇战”的全部过程,以及沈炼如何“不敌”,最终被锦衣卫“抢走”的细节。

    最后,郑和用一种“请罪”的口吻写道:奴才办事不力,致使逆犯被夺,丢了西厂和陛下的脸面,恳请陛下降罪。

    朱栢看完,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拿起那份密报,放到了旁边的烛火上。

    纸张瞬间卷曲,变黑,然后化为一缕青烟。

    “请罪?”朱栢低声笑了出来,“这个郑和,越来越会演戏了。”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这是郑和故意设的局?

    丢脸?

    对郑和这种人来说,脸面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只要能达成目的,别说丢脸,就是跪下来给赵靖忠磕头,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他这是在用自己的“无能”,来衬托赵靖忠的“能干”,让赵靖忠那条蠢狗,彻底放松警惕,然后心甘情愿地把沈炼这颗钉子,迎进自己的老巢。

    有点意思。

    朱栢又拿起了赵靖忠的那份奏折。

    奏折写得是文采飞扬,洋洋洒洒几千字。

    赵靖忠在里面,把自己描述成了一个智勇双全、力挽狂澜的英雄。他是如何“洞悉”西厂的无能,如何“身先士卒”,如何“巧妙”地在混战中,一举将悍匪沈炼擒获。

    然后,他又浓墨重彩地描写了自己是如何“不畏艰险”,亲自审问,最终从沈炼这个“硬骨头”嘴里,撬出了关于“青铜会”和“青铜面具人”的“惊天秘密”。

    最后,赵靖忠在奏折的末尾,用无比激昂的文字写道:臣有信心,在陛下的天威之下,顺藤摸瓜,不日即可将“青铜会”一网打尽,为陛下分忧,为朝廷除害!

    朱栢看得想笑。

    这个赵靖忠,蠢得真是……清新脱俗。

    郑和随便编了个故事,他就全信了。还自己脑补出了一个叫“青铜会”的玩意儿。

    他真以为,功劳是这么好立的?案子是这么好破的?

    不过,这样也好。

    朱栢靠在龙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

    他原本的计划,只是让赵靖忠这把刀,去搅浑锦衣卫这潭水,顺便逼出沈炼的潜力。

    现在,郑和主动加戏,把局面弄得更有趣了。

    赵靖忠以为自己抓住了沈炼,实际上是被沈炼和郑和联手给耍了。

    郑和以为自己掌控了全局,把沈炼变成了自己的眼睛,安插进了北镇抚司。

    而沈炼,这个看似身不由己的棋子,他真的会心甘情愿地被郑和摆布吗?

    一个被逼到绝境的复仇者,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朱栢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他喜欢看到自己布下的棋子,开始有自己的想法,开始互相算计,开始偏离他预设的轨道。

    这盘棋,如果所有人都按部就班,那还有什么意思?

    “朕的棋盘,需要更多的变数。”朱栢自言自语道。

    他觉得,现在还不够乱。

    赵靖忠这条蠢狗,现在太得意了。得给他找点事做,让他更疯狂一点。

    郑和那条老狗,现在太自在了。得给他点压力,让他别以为自己真的能掌控一切。

    还有沈炼……

    这颗最有趣的棋子,得让他更痛苦,更挣扎,更愤怒。

    只有在极致的痛苦和绝望中,人性的光辉和丑恶,才会展现得淋漓尽致。

    那才是最精彩的表演。

    “来人。”朱栢对着殿外喊了一声。

    一个小太监立刻小跑着进来,跪在地上:“陛下有何吩咐?”

    “传朕的口谕。”朱栢的声音很平静,但说出的话,却让小太监感到一阵寒意。

    “给北镇抚司千户赵靖忠。”

    “就说,朕看了他的奏折,龙心大悦。夸他办事得力,是国之栋梁。”

    小太监连忙点头记下。

    “但是……”朱栢话锋一转,“朕觉得,那个沈炼,很不老实。他交代的所谓‘青铜会’,很可能是假的,是为了迷惑我们,保护真正的幕后主使。”

    “朕要赵靖忠,给朕加大审讯力度!什么手段都可以用!朕不要听故事,朕要听实话!”

    “朕要他,在三天之内,从沈炼嘴里,问出真正的幕后主使是谁!问不出来,就让他提着自己的脑袋来见朕!”

    小太监听得浑身一哆嗦,笔都差点掉在地上。

    这……这是要把沈炼往死里整啊!

    前脚刚夸奖,后脚就是催命符!

    这帝王心术,也太可怕了!

    “还有。”朱栢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这个口谕,要让西厂的郑和,‘不经意’地知道。”

    小太监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了。

    陛下这是在敲山震虎!

    这是在告诉郑和:别以为你的那点小把戏,能瞒得过朕!沈炼这颗棋子,现在在朕的手里。我想让他活,他就活。我想让他死,他马上就得死!你的计划,在朕的意志面前,一钱不值!

    “奴才……遵旨!”小太监磕了个头,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养心殿里,又恢复了安静。

    朱栢拿起御笔,在赵靖忠的那份奏折上,批了两个朱红大字:

    “可笑。”

    然后,他将奏折扔到了一边。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皇宫里那四四方方的天空。

    赵靖忠接到了这道口谕,会怎么做?

    他肯定会吓个半死,然后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不顾一切地对沈炼用上所有他能想到的酷刑。

    郑和知道了这个消息,又会怎么做?

    他好不容易安插进去的棋子,马上就要被玩废了。他会眼睁睁地看着吗?还是会冒险出手干预?

    沈炼呢?

    他以为自己进了北镇抚司,暂时安全了。可马上,他就会发现,自己只是从一个狼窝,掉进了另一个更可怕的地狱。他会作何反应?是屈服,还是反抗?

    还有那个神秘的斗笠人。

    他看到自己要找的“线索”快要死了,会不会着急?会不会因此而露出马脚?

    所有人的线,都被他这一道口谕,再次拨动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朱栢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很期待。

    期待看到这潭被他搅得越来越浑的水里,到底会蹦出些什么有趣的鱼来。

    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京城,骡马市。

    这里是京城最大的牲易市场,南来北往的客商、镖局、江湖人,大多都会在这里落脚。

    市集旁边,有一家名为“悦来客栈”的酒楼,生意很是兴隆。

    今天,悦来客栈的二楼,来了一群特殊的客人。

    这群人大概有七八个,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大汉,脖子上挂着一串硕大的佛珠,但眼神却不像个出家人,反而透着一股子凶悍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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