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
“出去!”
朱允熥看朱标脸色难看,讪讪一笑,刚要解释,又被呵斥一句。只能乖乖的退出了文华殿。
殿内,朱允炆看朱允熥被呵斥,心里乐的够呛,就喜欢看到朱允熥这般毛躁,激怒朱标的画面。但他面上却未表现出来,反而说情道:“父王消消气,允熥不是有意闯殿。可能有什么急事,才着急点!”
“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吧!”
朱标虽然在气头上,但还是一眼看到朱允炆嘴角不经意间勾起的笑意,显然是言不由衷,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连话都不想多说,淡淡道:“还有刚才说的让你去户部观政,只是让你带耳朵去听,带眼睛去看。有任何想法,可写到奏章,上呈给孤。但不得依仗皇孙身份,对户部的事,指手画脚。”
“另外你在户部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有专人记录。好好把握机会,莫让孤失望!”
“是,父王!”朱允炆微微垂头,眼底闪过一抹兴奋,郑重其事道。
朱标微微点头:“去吧!”
“父王,儿臣告退!”
朱允炆垂着头,压抑着兴奋,又一次行了礼,缓缓的退出了文华殿。
刚退到文华殿外,转身的那一刻,他的兴奋终于没压抑住,脸上露出了笑容,还举着拳头挥舞了两下,好似在发泄兴奋一样。
“三弟,什么事这么兴奋,给二哥说说!”
就在这时,朱允熥的声音突然响起。
朱允炆这才发现刚刚被朱标赶出来的朱允熥,脸上兴奋嘎然而止,收拾了下心绪:“你管不着。还有你不要张口闭口就喊我三弟,不管你喊多少次,都改变不了我是东宫嫡次子的事实。”
哎呦,他还敢还嘴?
他以前不都是怕我揍他,不闻不问,装着没听见吗?今儿怎么有胆子了?
难道刚刚父王给他说什么了?
朱允熥眉头挑了挑,眼底闪过一抹诧异,走上前两步,凑到朱允炆跟前,一手还搭在朱允炆肩上,还没来得及说话。
朱允炆已经吓得脸色发白,色厉内荏道:“朱允熥,我警告你,这儿可是父王的文华殿。你敢打我,我就敢喊救命。请父王治你的罪!”
“我什么时候打你了,你可不要污蔑我!我只是想和我亲爱的三弟你,亲近亲近!”
朱允熥扯了扯嘴角,一边露出个笑容,一边搭在朱允炆肩上的手,挽着朱允炆的脖子,用力往自己这边拉了拉:“来,告诉二哥,父王刚刚和你说什么了?”
“没…没说什么?”朱允炆抓住朱允熥卡主自己脖子的手臂,又是用力往外拉,又是扭动脖子挣扎,却依旧没能挣脱,但依旧不放弃的挣扎着。
朱允熥再次用力勒紧朱允炆的脖子,笑嘻嘻道:“你再好好想想。”
“父王…”朱允炆被勒的脖子疼,心里更是一肚子气,心一横,顾不得什么颜面不颜面,张口大喊起来。
“你看你怎么这么不识趣呢!跟你开个玩笑,你急什么!”
朱允熥吓了一跳,一下子将朱允炆松开,没敢真的在文华殿外揍朱允炆,尤其是朱标还在文华殿的情况下,反而替朱允炆整理着衣服,埋怨道。
“你们在干什么?”
朱允炆还没说话,身后传来朱标的声音。
朱允熥转头看见文华殿门口,黑着脸的朱标,反应极快,一把搂着朱允炆的脖子,一起转身,故作亲密道:“没干什么,三弟衣服皱了,我替他整理整理。”
“你说是吧!三弟!”
说话间,他搂住朱允炆脖子的手臂,用了一下力,马上又松开。
朱允炆感受到朱允熥的警告,愤怒之下,怒了一下后,有点怂道:“没错,三弟在帮我整理衣服!”
音落,他心里自我安慰着,我不是怕朱允熥这个有勇无谋的莽夫,我是读书人,不和他一般见识而已。
朱标看着怂怂的朱允炆,眼底闪过一抹失望,其实刚才朱允熥和朱允炆说的话,包括朱允熥的小动作,他都看在眼里,听在耳朵里。
只是他没想到朱允炆单独面对朱允熥的时候怂就算了,当他的面,还是那么怂,连争辩两句都不敢。
哪怕告朱允熥一状,他还高看一眼,结果…。
他没有多言,淡淡道:“行了,允炆,回去歇着吧!”
“是,父王!”朱允炆顺势脱离了朱允熥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恭敬的行了礼,转身离开了。
“你跟孤进来!”
朱标没管朱允炆,看了眼朱允熥,转身进了文华殿。
朱允熥屁颠屁颠跟在朱标身后,进了文华殿:“父王…”
“你这么晚来孤这儿,所为何事?”朱标冷淡道。
朱允熥讪讪一笑:“父王,儿臣想问问,皇爷爷的奖励圣旨,什么时候下。我这儿还等着呢!”
“你很着急吗?”朱标脸一黑,还以为朱允熥有什么急事,结果就这?
朱允熥带着点埋怨道:“父王,不是你说皇爷爷圣旨会很快下来,这都…。”
“你在宫里,就没听见点什么?”朱标扯扯嘴角,意外道。
朱允熥有些茫然:“听见什么?”
“你身为皇孙,难道连朝廷的事,一点都不关心?就你这没心没肺的,还想当皇太孙?”朱标黑着脸,手指着朱允熥,生气道。
朱允熥辩解道:“谁说我没关注朝廷的事了,我只是不知道父王你说的哪一件事而已!”
“西平候沐英!”朱标提示道。
“他怎么…”
朱允熥刚下意识吐出三个字,看朱标脸色变了,尴尬的搓了搓手,说不下去了。
亲生的,亲生的…。
朱标深吸了一口气,将怒气压了下去,才沉声道:“西平候沐英之子沐春上奏,称沐英前些日子感染风寒,久治不愈。请求朝廷派遣御医前往云南诊治。”
“你皇爷爷挂念沐英病情,都停朝一日,你居然不知道…”
朱允熥一听,自知理亏,没有辩驳之余,心里又一阵纳闷,按照系统书里记载,沐英明明是因朱标病逝,深受打击之下患病,然后才中风暴毙的。
如今朱标在他的努力下,还活的好好地,沐英怎么就病了,还病的这么重呢?
但想归想,他等朱标说完,安慰道:“父王,你且放宽心,西平候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
说起这个,朱标顾不上生气,叹息道。
他和沐英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极为深厚,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如今沐英病重,尤其是到了向朝廷求援的地步,他都不敢想象沐英的病情到底有多重。
这让他如何不担心。
朱允熥看了看朱标,犹豫了片刻,才弱弱道:“父王,朝廷派御医去云南了吗?还有沐英只是感染风寒,可有其他病症?”
“你问这个作甚?”朱标一愣,皱眉道。
朱允熥犹豫再三:“儿臣手里有一款治疗风寒的特效药,一粒就见效。若沐英只是感染风寒,特效药或许能治好他!”
他也不想暴露特效药,但沐英是坚定的太子党,又是朝廷有名的战将,还坐镇云南边境,不管是出于感情,还是出于利益。他都想救下沐英,并施恩于沐英,以及示好于和沐英一样,具有他皇爷爷养子背景的武勋。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私下派人送药,只是私下派人送药,一样瞒不住有心人,一样会暴露。他又何必去折腾。
“特效药?是什么药?”